第九子的脑海中猛地又升起无数盏红色的孔明灯,照耀着一片红色的宫墙。穿过宫门、廊道、古树、阴影,不断向前,到了一个厢院的纸窗前。
第九子突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古玉香和殿内。伴着呻吟声,一把手术刀正在鲜红柔嫩的唇线上慢慢豁开,依然是那一副美丽而惊恐的面孔。
女人将手术刀从自己的嘴唇上移开放下,一滴血滴落下来,她将这一滴血接到一枝黄色的玫瑰花蕊上。然后,她转向侧面,一针一针地挑线缝合着。
“你想进来吗?”女人并不回头。第九子一惊,然后有些沮丧。
“不,真的很冒昧。”第九子连忙带着歉意解释。
“私闯古玉香和殿?”女人并没有转头,幽幽地问道,“呵呵,想看看什么是‘割血滴花’吗?”
“你发现了?”第九子很诧异,毕竟女人一直背对着他。
“如果告诉你我不是人,你相信吗?”女人依旧没有看第九子一眼。
“你有天眼啊!”第九子像是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擦擦眼睛。
这时,他看到一只黄色的大田鼠和一只蓝头绿颈鸭子在悠闲地转悠。更奇怪的是那只金黄色的大田鼠跳到古色古香的桌案上,“咕噜”一声,从嘴里吐出一个刀形古币,女人一把抓住它,拍了一下它的脑袋,把古币又塞到它嘴里,轻嗔道:
“黄胖子,你个大馋鬼!牙又痒痒去偷金咬银?一会儿吃完东西,快把这送回到墓道里去,要不有你好看!”
大田鼠倏地衔着古币跳到地上,和鸭子傍到一起,把古币放在一边。
“我没眼晕啊,这是哪个年代?”第九子莫名至极,略带惊恐地问道,“该不是汉武大墓里的貔貅魂魄窜了出来,附了你的身吧!”
女人的手向空中一抛,一片玉米粒充满了整个世界,时间似乎凝固。
“黄胖子!绿丫头!别乱转悠。”女人对着黄色的大田鼠和蓝头绿颈鸭子呵斥道。
黄色的大田鼠和蓝头绿颈鸭子便争着去吃金黄色的玉米粒。
第九子越看越觉得太玄乎,不禁捂住脑袋嘀咕道:“我感觉脑袋有点空,耳鸣了。”
女人立即回道:“脑袋不怕空,就怕脑子进水!”
第九子定了定神,说道:“我看到了你在自己身上的残忍,非常之残忍。”
女人一边滴血一边缝着,闻听此言,绿光下似乎专门侧了侧面孔。那侧面惨状给人非常恐怖的感觉。
“你,真的耳鸣了?”女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