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黑暗的土屋里,黑衣黑袄的沙婆,翻动着斜睨邪恶的眼睛。
“俄 ( 我 ) 给你说,他就是雄貔貅!”沙婆神秘地对大貔貅说。
“真格的?”大貔貅很好奇盯着沙婆,似信非信。
“这咋能胡说嘛?”沙婆确凿地说,“你莫 ( 没 ) 看到天摇地动?”
“骗谁呢?那是飞机噪的!”一旁的貔貅很不以为然地说道,“骗俄 ( 我 ) ,真莫 ( 没 ) 见识呢!”
“大貔貅,你是被翻白肚皮的蛇缠过身咧,得靠这个第九子和你这个貔貅妹子消灾去难。”沙婆又一次神秘地说道。
大貔貅急忙问道:“咋弄?”
而在旁边的一座土墙院落里,透过门框,老军人一家与老富一家及其他乡亲正在满是星星点点的煤油灯院落里喝酒。煤油灯光使不大的院落仍然显得昏黄一片,近处的一个写着“朝鲜缴获”字样的老式留声机正播放着狂野的美国音乐。整个院落里的空气显得异常活跃而兴奋,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喧闹。
一筷子宽如皮带的面条捞了上来,装在特有的大海碗里,哗的一大勺青蒜红肉臊子泼了进去。立即有女人给端上桌。
干裂的厚嘴唇一张口咬断,没有怎么咀嚼就直接咽了进去,贴着粗糙的破了边的碗口一转,一口汤喝了进去。远远听到老富夹杂着一口面的声音:
“这放美国鬼子的音乐就不犯错误?”
“这是我的战利品啊,这也是展示战果,鼓舞士气嘛!”老军人端起海碗喝了一大口酒,满脸自豪地说,“喏,还有一个在朝鲜战场上从俘虏身上缴获的战利品,你们想不想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