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想到秦斯扬会这么一针见血地说出自己的用意,陈员外语气一滞,旋即才讷讷道:“我这也是……也是没办法。这种事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接受得了啊,你说是吧?”
“是。夫人若果真与人通奸的话,就算陈员外你现时不告发揭穿,只怕今后府中也难有宁日。”他这话一说,陈员外连连点头,一脸如遇知己般的表情。
“既然如此,我便代大人受理这桩案件了。待回头抓到那偷玉扣的小贼,再请员外爷去县衙走一趟,当堂对质一番必可真相大白的。”说完,他起身离座,拱了拱手,“那斯扬就先行告退了,员外爷留步。”
“管家,送秦捕头和何姑娘!”陈员外忙不迭道。
何心洛走了两步,忽然发现本来在自己前面的秦斯扬居然停下脚步蹲在了自己身前。
“怎么不走了?你腰痛啊?”
秦斯扬拧眉看了她一眼:“上来!”
何心洛还怔怔地站在那儿,一时反应不过来。秦斯扬只好上前拉过她的双手圈到前胸,径自将她背了起来:“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回去的。放着大人的官轿不坐,偏要在这儿拖我后腿。也不知道老方他们找到那个穿蓝袍的男人没有。”
何心洛蓦地一头扎进他的颈窝里,为他这意外的温柔体贴欢喜不已。
“放心吧!铁定能拿下的。今天运气这么好,想是我昨晚烧的高香被菩萨听见了。我昨天求菩萨保佑我心想事成,今天果然都应验了!”
“哦?”秦斯扬挑眉,他模样本就风流,长眉飞扬入鬓,眉眼之间是安静的散逸之气,淡淡的笑意泛进眼中,“求神告佛祈求富贵平安的见得多了,今日才知,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讨跤摔的。”
何心洛瞪着他,不过是刚刚觉得他对自己还是有些情意的,偏忘了他这人的拿手好戏便是泼她冷水。心里气得极了,她想也不想张口便对着他的耳后咬了下去。
秦斯扬顿了顿脚步,侧过脸瞧了何心洛一眼,却并未叫痛,只是扬唇无声地笑了笑。背着她,迎着漫天的雪,向前走去。
3.
方中平等人回到县衙后,个个都冻得鼻涕直流,也顾不上规矩就把县衙的大门给关了,几个人窝在一起,烤着炭炉直跺脚。
只可惜他们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门外噼里啪啦一阵拍门声。方中平冷得不行,骂骂咧咧地跑去开门:“是哪个没开眼的,茶都不让我们喝一口。这鬼天气也是怪了,才立冬不久就这么冷……”他骂到一半,却发现门外卷着一阵冷风蹿进来的居然是背着何心洛的秦斯扬,连忙改口,“哟,心洛这是怎么了?”
“没事,摔着腿了。”秦斯扬将她放到椅子上,一看星儿正端着托盘出来送茶,便招呼道,“星儿,先带小姐下去,到我房里拿那瓶跌打药油给她揉一揉吧。”
“我没事我没事!还是先跟我说说你们找到那个男人没有吧!”何心洛说着,却听秦斯扬暗含威胁道:“是不是觉得厨房比较暖和,想再去厨房待一下午?”
何心洛闻言缩了缩脖子,再看众人一个个强忍着笑意的样子,顿时想起上午被秦斯扬拎小鸡似的扔进厨房的场景。
“回去就回去!”她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被星儿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
秦斯扬这才缓了缓脸色,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说正事吧。”
方中平忙笑眯眯道:“秦头,你是没跟我们一起去,我们走到芝兰街的时候,刚巧看到心洛和星儿说的那个人,回到屋里就脱下了那件袍子鬼鬼祟祟扔了出去。你猜怎么着?说出来你肯定不信,那人居然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