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乐了：“一报还一报，你以前堵过人家，还不兴人家堵你一回啊？谢谢你深明大义，帮我挡了祸，别生气哈！”

刘慧芸问他去医院干嘛，是不是病了？老莫支支吾吾的，不敢对她说白洁要生孩子的事。刘慧芸越发有点不放心，说昨儿就闻见他身上有股汤药味儿，问到底怎么了，要不要紧？老莫摇了摇头，还是不说。

刘慧芸要走，老莫说正好要开车出去，可以顺路把她送回去。

老莫将车开到刘慧芸家楼下，感慨自己是老马识途。他问刘慧芸请不请他上去坐会儿？他去医院时间还早，这会儿他觉得有点儿胸闷，想歇歇。

刘慧芸习惯性的关心着前夫，说家里有血压计，上去给他量量。她一转身，老莫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

老莫进了门以后，刘慧芸拿出血压仪给他量血压，而老莫的心思根本不在血压上，他四下里打量屋里的摆设，说四五年没进过这门，倒是没怎么变样。

刘慧芸看他血压稍微有点高，问他多久没体检了？老莫抹了抹桌子，不回答她的问话，倒是问刘慧芸将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是医院落下的职业病，还是一个人没事干？

刘慧芸也不搭他的茬，不管他是不是在听，交代了高血压要注意的事项。

老莫一屁股坐在宽大的老式皮沙发上，抚摸着陈旧的皮面自言自语：“这还是我买的那套吧？老东西就是好，货真价实，这么些年了，越旧坐着越舒服，不像现在外头卖的，都是样子货。”

见老莫特不见外的在家里东摸西看起来，刘慧芸有意见了：“你家缺椅子啊？跟我这儿赖着不走算怎么回事儿？家里有年轻媳妇儿不守着，非跑前妻家串门儿，你抽得什么风啊？”

老莫：“我就想在你这儿得会儿清净。以前觉得找个年轻的，自己也能跟着年轻几岁，可架不住她有事没事儿的挤兑我，把画廊生意交给她以后更变本加厉了，整天逼着我画画，签出去的画到我五周年忌日都画不完！你说我是搞创作的，又不是复印机……”

老莫不把前妻当外人，说着说着开始倒起苦水。

刘慧芸告诉老莫，这些话她不爱听，不要在她面前说。老莫说刘慧芸变了，变得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了。他问刘慧芸上回相亲那人有没有后戏，又联系过没有？

刘慧芸恼他打听这些，又见老莫在卫生间和卧室里东张西望，打量着牙刷毛巾枕头这些东西，像是在找蛛丝马迹。

她突然反应过来，一下子就火了：“哼，合着你是来看我家里藏没藏男人吧，我藏了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老莫厚着脸说，“没有就没有呗，急什么，我身体不舒服，回家歇会儿不行啊？”

刘慧芸轻推了他一把：“回什么回？这是我家！不舒服去医院，别死我家里。你再不走我可给白洁打电话了。”

老莫见刘慧芸下逐客令，嘟囔着离开，走到门口还扒开鞋柜看了看，见全是女式鞋，这才放心。

刘慧芸砰的一声把门甩上，送他一句：“老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