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雪一直下到第二天还没有停的意思,我帮着苏雅把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搬到了楼下,其他的东西她都邮回了老家。
我们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车子一路往机场开。我们在车上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但说过又觉得那些话不是此时该说的,而要说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于是就双双陷入了沉默。
由于下雪,车子开得很慢,苏雅时不时地看一眼手表,小心地催促司机师傅能不能快一点,而车子却在下一个路口陷入了堵车的局面。这下苏雅更是着急了,抱怨着要是坐地铁就好了。就在这时,我听到砰的一声,感到背后有一股很大的冲击力,接着颈椎强烈地震动了一下。司机师傅迅速熄灭了车子,下车去查看。
路太滑,追尾了,还好不是很严重。我们都回头往外看,司机师傅和追尾的车主交涉了几句,拉开门对我们道:“对不住了二位,下来再打一辆车吧。”
无奈,我和苏雅下了车,拎着两个大箱子站在路旁,却怎么也打不到下一辆车。于是苏雅急冲冲地往地铁口走去,我跟在后面。
在地铁进站口过安检的时候又出了问题,苏雅的行李箱里有一瓶定型喷雾,不允许带上地铁。苏雅打开行李箱把衣服翻得乱七八糟却怎么也找不到,她越找越着急,越翻越乱,整个人终于崩溃,蹲在地上哭起来。
我站在她的身后,上前帮她把行李整理好,合上行李箱拉着就往地铁站外面走。她跟在身后问我:“干什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不回答,她就抢我手中的箱子,我们就这样拉扯着出了站口,她终于把箱子抢了过去,“你到底要干什么?”她头发凌乱,眼圈发红地看着我。
我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她,然后把头扭向一旁看远方,这座被大雪覆盖的城市,有着一种肃静又诗意的美感。
“如果命运不让你走的话,就留下吧。”我开口说道。
苏雅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留下吧。”我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一辆出租车在我们身边停下,司机摇下车窗探出头问道:“二位,打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