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毛钱一块钱能干什么？买两根冰棍？”沈浩然好奇。

“你是没这个概念，那时的五毛钱一块钱跟现在五十元上百元差不多。”看到沈浩然张大的嘴巴，沈庆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上小学中学，一学期的学费才三五块的样子。那时家里穷，孩子没钱上学，邻居亲戚就趁着逢年过节，这个给你挖几毛，那个给你挖一块，合在一起，你一学期的学费就有了着落。有一年过年，隔壁靠卖草鞋买酒喝的何爷爷，把不知卖了多少双草鞋才积攒下的五块钱挖给我，让我一下子成了富翁。何爷爷给我挖钱的事，就成了我一辈子的记忆。”

“想不到红包还有这样的用途……”沈浩然若有所思道。

“是啊，你们如今这些小孩，一不愁吃二不愁穿，为什么要给你钱？挖钱这事，原本就是两家用来表示相互之间的礼貌，用来增进感情的。”林景补充道，“要说有用没用，你说过年放爆竹有什么用？就一个除夕夜，几百几百地烧钱，不也是图个吉利、热闹？传统啊，这些都是传统。不放爆竹不挖钱，过年过什么？”

听着妈妈的唠叨，沈浩然突然想到个故事，在心里乐开了。

说有科学家做实验，把五只猴子放到一个笼子里，笼子里还摆了串香蕉。猴子进到笼子里，看到香蕉自然就会去抓。科学家们安了个装置，只要一有猴子去拿香蕉，就会有滚烫的热水浇下来，把五只猴子烫得哇哇叫。烫多了就没有猴子想去吃香蕉了。然后从里面抽一只老猴子出来，换一个新猴子进去。新猴子进去一看到香蕉就去抓，其他四个猴子看到新来的要去抓香蕉，知道自己要倒霉被开水烫，于是为了阻止新来的猴子，四只老猴子合起来把它揍了一顿。多揍了几顿，新来的那只猴子也断了碰香蕉的想法。这样一路换下去，笼子里面的猴子一个一个被换掉，直到最开始的五只老猴子都被换出来了，笼子里待着的是五只没被开水烫过的新猴子。科学家已经把浇开水的装置撤掉，但是来了别的猴子，进来抓香蕉，它们不由分说，上去就把新来的猴子海扁一顿。它们只知道碰香蕉要挨打，为什么挨打，却没有猴子知道。故事最后说，传统就是这么来的。

沈浩然心里乐着，嘴巴却不敢跟爸爸妈妈说出来，免得他们又骂他思想荒诞，人际关系跟实验室里的猴子扯得上什么鬼关系。

下午，沈浩然抽空出了家门，在校门口跟田威、王雨霏见了面，说起红包一事，沈浩然深有感触地说：“我要是以后有了孩子，就先跟你们打了招呼，绝不搞这一套面子工程。过年的时候，几家人凑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顿饭就行了。封什么屁红包，送来送去的。”

田威大笑道：“你啊，还是等找个老婆，生个孩子再说这些话吧！”说完还往他“妹妹”那边使着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