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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早就怀疑孔昱了。”执行传唤的第二天，我就跷着二郎腿跟妻子和林瑛显摆说，“他一会儿说根本不熟悉车品聪，一会儿又滔滔不绝地从性格到各门功课成绩来介绍她，甚至连人家转学到哪个小高中都一清二楚，分明自相矛盾嘛！幸亏我昨天去稳住了他，要不你们怎么能这么容易抓住他呢！”

“行啦，行啦，言大英雄，你再这么说我们局就该给你发奖章了。”林瑛笑着朝妻子挤眼说，“但是我看还是请车品聪陪他唱首卡拉OK更能鼓舞士气吧？”

“还没找你算账，你就先得瑟起来了哈！”妻子被她一激，立刻火冒三丈，揪着我耳朵训道，“你现在越发胆儿肥了啊！居然背着我帮人家小姑娘忙，还敢撒谎骗我说出去采风！”

“本来也算采风嘛……写作素材欠缺……”

“欠什么？！”妻子瞪圆了眼大声质问。

“我欠扁行了吧？”这么多年我早摸熟了她的脾气，早点认错比什么都强。

“说说吧，孔昱都招供了吗？”妻子果然放过我转向林瑛。

“没有，他死活不承认。但我们从他租处的衣柜里搜出了提炼尼古丁的一套土设备。”

“发射毒箭的工具找到了吗？”妻子又问。

“这也是我们对他无能为力的地方，具体的杀人工具至今还不见踪影。他对在自家发现的尼古丁提取设备缄默不语，但矢口否认自己制造过什么用来杀人的东西。”林瑛摇着头说。

“他肯定在说谎！”我摩拳擦掌地说，“这个人说话容易前后矛盾，他估计也知道自己言多必失的毛病，所以才不怎么开口的。你们难道就没有什么折磨他的方法吗？比如用一千瓦的灯泡照他，发现他打瞌睡就砸醒，我保证不出七十二小时，他铁定意志崩溃，问啥说啥！”

林瑛微笑不语，妻子白我一眼骂道：“闭嘴，我发现你越发暴力了！”

“还不是跟你学的……”我小声嘟囔着。

“你知道什么地方我觉得最奇怪吗？”妻子没理我，回头对林瑛说，“就是为什么一个已经锁定嫌疑人并要实施拘留的案子，一个对警察来说已经手拿把攥的案子，你林大官僚偏偏要叫我参与呢？”

林瑛“扑哧”笑了：“你还真敏感呢！好了，说实话，我总觉得这件案子没有如此简单……”

“是因为陈咪咪是被毒针扎死的，而舒舫却是被毒箭所害吗？一个嫌疑人十分没必要在有限的时间内使用两种‘暗器’。”妻子打断她的话说。

“你太聪明了！哈哈，言桄，你跟自己老婆学点儿好的行不行？”林瑛依旧不忘拿我来打趣，“还有一点，就是法医怀疑一枚钢针上的尼古丁是否真能置人于死地。要知道尼古丁极易挥发，小小钢针上携带的尼古丁本来就比较微少，一遇空气又会散掉一部分，除非是把刚蘸上尼古丁的钢针迅速扎进死者身体里，否则剩下的成分真的很难说是否够量杀人。我已经料到了孔昱保持沉默的状态，因为我们虽然找到了提取尼古丁的设备，但这不足以判定他是否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