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杀害舫舫的嫌疑犯是“洋葱头”啊，真是有什么样的歌手就有什么样的粉丝。歌手造假，歌迷杀人，只能说是绝配了。

——摘自车品聪博客中的网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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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望着对面有些局促不安的车品聪，故意大声清了清嗓子，这一举动着实让这个女孩吓了一跳。

“关于陈咪咪和舒舫的被杀，你当时也是目击者之一吧？”林瑛微笑着问。

车品聪慢慢点点头，半晌才开口说：“是，当时目击者很多，舞台上有主持人和我们几个女生，台下还有一堆观众……”

“我们知道这些。对这件事情你怎么看？你可曾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台下飞上来？”林瑛继续问。

“没有——不，我实在没有注意到，整个现场的灯光比较昏暗，我的眼睛也不是太好，再说我在舞台上也不会东张西望。”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盯着我这个“熟人”喃喃说道。

我朝她颔首微笑以示鼓励，她也回以微笑，然后咳嗽一声反问说：“网上现在有人说杀人者是我的粉丝，还有人留言威胁要追杀我，你们警察管不管这个？”

“如果真有影响你人身安全的情况或者潜在威胁，我们一定会管的。”林瑛依旧笑着说，“不过，嫌疑人还真是你的粉丝，而且还是你的一位故交。”

“故交？”车品聪警惕地瞪大眼睛。

“对，孔昱你认识吧？你的高中同学。”

“啊！”车品聪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她下意识地失声喊道，“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是那个人！”

“那你觉得是谁？”林瑛像瞥见老鼠影子的猫一样绷紧了神经。

“我不知道是谁啊……我只是觉得，不是他——不不，我也说不好，现在疯狂的粉丝太多了……”

“可是你别忘了，凶手的首要目标是绝对没有粉丝的陈咪咪，并不是舒舫，我们初步认为舒舫的死只不过是误伤。陈咪咪和周围的人有没有什么仇怨？”

“让我说自己老板和经纪人的坏话不好吧？”车品聪似乎又重新恢复了镇静，“不过，你们可以去找圈里人询问一下，做他们这行的，没得罪过人是不正常的。”

“你误会了，车小姐，我是问陈咪咪和案发现场周围的那些人有什么仇怨。咱们暂且把台下的观众抛开，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当时除了两个死者外，舞台上还有你、宋子绪、郝亦姿和肖潘，以及男主持人廖雪松。”林瑛说。

“没错，是这些人。”车品聪点点头说，“廖雪松我不了解，至于我们这些‘星女’嘛，也多少跟他有点龃龉。”

“龃龉？”林瑛瞪着眼睛问。

“是啊。很简单嘛，比如说他曾经对十强中的每个选手承诺她们能进三强，这起码就得罪了三个人吧？”

“那你呢？他曾经许诺你能到多少名次？”

“我？哈哈！不谦虚地说，我大概是这届‘星女’最炙手可热的选手了吧？星光公司把我炒臭、炒热，炒得十分之一的中国人都诅咒我本人、我爸妈，威胁和辱骂满网络都是。还有网民‘人肉搜索’出我家的现住地址、电话号码、我父母的手机号码、身份证号，一刻不停地骚扰他们。我实际上已经被舆论剥光，无助和赤裸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丧失掉的名誉和自由，难道可以用一个名次来衡量吗？”车品聪忽然激动起来，有些歇斯底里地狂喊一通。

“可是，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无论怎样的炒作，总之你被炒红了。”妻子忽然冷冷地插上一嘴。

“呵呵，那是你所想的。我自己渴望能红，但是想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凭能力来赢得自己的地位。至于对我的炒作，我看不出自己从中能受益几何，最大的受益者你们不用动脑筋也能想到。”车品聪也冷冰冰地回以颜色。

“受益最大的就是你们的娱乐公司吧？利益越丰，风险也越大，所以得益最多的陈咪咪死了，名次最高的舒舫也死了——车小姐，你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车品聪不发一言，只是简洁地点点头。

“那么，”我终于觅得一个开口询问的良机，“我还是那个问题——《猎户座》真是你写的吗？我试着去找俞数求证，遗憾的是得知他去年已经不幸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