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推断出舒舫是杀害陈咪咪的凶手的呢?”我皱着眉头问妻子。
“从俞数承认自己喷射毒箭杀死陈咪咪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他认为自己杀了陈咪咪,是因为陈正欲倒下的时候他发射了毒箭,而毒箭却瞬间刺到了舒舫身上(虽然她后来拔了下来,但她的伤痕和箭头形状被证明是一致的)。这说明陈正要倒地的同时发生了两件事情:一、俞数喷射出了毒箭;二、舒舫已经冲了过来。试想舒舫若不是下毒的人,怎么能预测到陈会马上倒地呢?而陈身上的毒针说明肯定不是俞数所为,他那个粗粗的箭筒怎么会只吹出一根小小的毒针呢?
“于是我把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发现只有这种解释能说明现场发生的一切现象:一、廖雪松说陈咪咪也有频繁抹唇膏、舔嘴唇的习惯,既然钢针上的毒剂不能致死,陈事发之前很长时间也没有饮食,那么利用他的习惯杀人真是太简单了。陈随身带着化妆包,工作时则经常放在一旁,这很容易给亲近的人下毒的机会,而几个‘星女’是当晚接触他最久的人。二、陈在舞台上总是包不离身,为什么那天警方却完全没有发现化妆包呢?这说明化妆包是凶手重点销毁的对象,这印证了我的推断。三、既然是毒杀,那么钢针是从哪里来的呢?肯定不是在陈咪咪生前插上去的,那样他肯定会尖叫不已,那就肯定是在死后扎上的。而他倒地时第一个冲过去抱住他的是舒舫,车品聪和宋子绪紧接着跑过去,一直站着发呆,那种姿势是不可能把一枚钢针狠狠扎进死者胳膊里的。我询问了车品聪,她说她过去时钢针已经扎在那里了,而在陈咪咪死后、车品聪冲到他尸体之前,只有一个人在那儿,就是舒舫。
“舒舫虽然冲到陈咪咪尸体前时中了箭,但她顾不上疼痛,也不知道箭头有毒。她急匆匆冲过来是有两件事情要做:一是借着舞台乱晃的灯光,把转移视线的毒针扎在陈的身体上,把她做的似乎是发射毒针用的笔筒扔到台下,造成凶手是台下歌迷的假象;二是趁机把陈咪咪身上的化妆包扔到台下混乱的人群中去,期待慌乱的歌迷们将它踩得面目全非。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首先,杀人者反被因慌乱而未能瞄准的俞数所杀,再有就是她抛下去的化妆包被蹲在台下躲避人潮的姚蔷捡到了。姚蔷是个虚荣、喜欢打扮的孩子,包里的名牌化妆品对她很有吸引力。于是她私吞了这个危险的化妆包,在使用唇膏时中了残存毒剂的毒——我当时在医院低头嗅了嗅她的脸,她脸上的名牌化妆品气味,绝对不是一个只要五百元就愿出卖‘情报’的孩子买得起的……”
“一切都源自一首歌啊!”我怅然道,“陈咪咪因为用它炒作抄袭事件,把车品聪当做重点歌手培养而引发了舒舫的妒意;车品聪用这首歌欺骗过俞数的心;俞数则因为知晓这首歌的来历而决心对唯利是图的陈咪咪痛下杀手……不过舒舫是如何得到尼古丁的,难道也是那个神秘的f(x)组织邮件教授的?”
妻子默然良久,半晌才摇头说:“或许只能这样解释了,这真是个无所不知的神秘组织,他们诱惑一切跟车品聪有关联的人参与犯罪。每个人心里都潜伏着罪恶,而他们把人心底的罪恶勾钓出来……说实在话,我总觉着,较量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