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香站在人堆里,此刻咬紧了嘴唇,目光从李倾婉又转到玉漱的身上,最后则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件香芸纱的舞衣,眼神变幻莫测。
玉漱受宠若惊,忙跪下来,“谢娘娘赏赐。奴婢何德何能……”
李倾婉起身,伸手亲自将她搀扶起来,“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这般客气。好了,时辰不早,本宫该回去了,不然小公主找不到额娘,又该哭鼻子了。”
她的话,引得在场女子一阵轻笑。
冰雁恭恭敬敬地执起李倾婉的手,一行人便离开了二进院。老嬷嬷领着秀女们在后面敛身恭送,封秀春则是亲自将人送出钟粹宫。
身后,秀女们目送着她的身影,无不一阵感慨。都道这婉嫔娘娘为人亲切和善,不像云嫔那样咄咄逼人,这般举止,才是后宫妃嫔应有的风范。倘若将来真能飞上枝头,定要做个像婉嫔这样的,既得宠,又在后宫中树立口碑,女仪女德兼备。
玉漱捧着那盛着舞衣的托盘,却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时,其中一个有相熟的秀女看着她道:“玉漱,你真是好运气。这件礼物价值连城,可比我们的好很多呢!”
她的话引来很多艳羡的目光。玉漱搔了搔发髻,不好意思地道:“我也闹不明白呢。怎的婉嫔娘娘会对我这么赏识……这件舞衣又轻又薄,我长这么大都还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有这么夸张吗?拿来也让我瞧瞧。”这时,徐佳·袭香陡然出声,刚说完,伸手就来拿玉漱手里的托盘。玉漱下意识地躲开了,不想让她碰。
袭香脸色一变,有些愠意,硬是上来抢。玉漱见状,也发了脾气,手里攥着薄纱舞衣的另一端,死活不让。两人一左一右,横眉冷对,都让对方先放手。
就在这时,嘶啦的一声,那香芸纱禁不住两人的力道,竟然从中间抽线,原本织得细密的料子上一段丝线变绦了。
“呀,破了。不值钱了!”
袭香一见这情况,忽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松开手指,那薄纱舞衣就像一块破布,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沾了泥,瞬间从价值连城跌至一文不值。
在场秀女见状,纷纷摇头,唏嘘不已。
玉漱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你——”
徐佳·袭香煞有介事地朝着她惋惜地一叹,拍拍手,转身就要走开。玉漱盯着她的背影,怒火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