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斟词道:“早些年我曾听过,皇宫曾预备过册封帝后的仪式,但后来不了了之。”
令狐团圆心中五味杂陈,她的生母极可能就是……
“你们在说什么呢?”无缺突然到来。
“哦,是无缺来了,快过来坐!”戚夫人招呼着。
无缺见令狐团圆垂首,一副心神不在的模样,走近后就用指头戳了戳她的背,“我说你见到我来了,也没个反应!”
“三哥!”令狐团圆没好气地喊了声。待他坐定她才看到,今儿他穿了一身彩衣,花里胡哨得如同一只斑斓的大蝴蝶。令狐团圆怀疑这只大蝴蝶早就来了,却在关键时刻出现,打断了戚夫人的话。
无缺一笑,还用指头戳她的手臂,“这宫廷衣裳颜色好看,款式也好,就是这人垂头丧气的,没个气色。”
“你妹子才从宫里回来,累着呢!”
令狐团圆反手戳他的肩头,无缺一怔,她的指头带着一股微弱的内力,穿透他的身躯,蹿过他的气脉。
“果然……”令狐团圆缩手。
戚夫人不解地望着两人,但闻令狐团圆负气道:“你这个骗子!”
无缺嘴角一弯,眸光明亮。她终于发现了,其实他的修为一直不在她之下,可是他却始终表现出逊她一筹。就在她打通任、督二脉的第二日,他也突破了。
“娘,我先回房休息去,睡饱后,我要努力再努力……”令狐团圆握拳跑了。梁王的修为追上了她,无缺的修为一直不亚于她,她的那颗武者之心受不了了。
恶人强过她,就会欺压她;无缺强过她,就会保护她。她不要被人欺负,更不要被人保护,她要变得更强。只有更强,她才能破解娘亲迷雾一般的往事,只有更强,她才能不被雍帝或者别人当作棋盘上的棋子。
当夜,潘亦心沐浴后,妆扮靓丽地被抬入了昌华宫。西日玄浩的英姿在她脑海里不停出现,白衣的梁王、玄衣的梁王、宫廷正装的梁王,与她无缘。
当她步入雍帝的寝宫,只觉脚下的殿堂在颤抖,华灯妖娆,异香扑鼻。两旁的宫女无声地为她掀起珠帘,她垂首而入,目光停在浓重的玄色床帷上,那上面的男人是梁王的父亲。
“过来!”雍帝的轻音如同重锤敲着打她的心房,她将眼一闭,蹑手蹑脚地走近,只几步便被他拉入了怀中。潘亦心痛苦地睁开眼睛,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那双比梁王更狭长的丹凤眼,牢牢地盯在了她的脸庞上。雍帝不仅酷似梁王,而且貌若壮年。
“潘家的……”雍帝面带戏谑的嘲讽,对她恰是真正的嘲讽。
潘亦心倒在了雍帝身下。
凝眸处,风月逐夜,半弄春色半含愁。琼苞碎,红露湿衫,朱唇丹颜珠承睫。
到最后,潘亦心只听到一句惜语,“你不行哪!”便晕了过去。
与潘亦心的遭遇截然不同,令狐海岚在梁王府如鱼得水。令狐约接回四女,紧接着就带上立秋跑去了梁王府。令狐约与梁王说话的时候,立秋则上下打点。望舒令狐的手笔,纵然是收惯贿赂的人拿着手也抖。梁王府从上到下,连最粗使的下人都得了令狐的好处,海岚自然不可能没好日子过。
西日玄浩本来对海岚是没有兴趣的,但听了令狐约的一番话,他便起了兴趣。
“小女自小还算懂事,知道自己没大出息,便耐着性子跟学了几年账房。”
令狐家除了那个混球,岂有糊涂的女儿?所以令狐约告辞后,西日玄浩就命平镇看着办了。平镇如何不懂?令狐家的女儿天生都是当主母的料。
令狐海岚确实没叫众人失望,一个月后,西日玄浩给她讨要了个侧妃的名分,后话暂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