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剑递还令狐团圆,梨迦穆冷漠地道:“你还是别用它了,我看着就厌恶!”
令狐团圆称是,收剑,又请教他刚才的一剑。
梨迦穆一语中的,“你看女子看多了!”
“为何不能看呢?”
他冷声道:“等你能胜过我,再看不迟!”
令狐团圆无语。她的修为在精进,他也一样在精深,她要胜过他,那得等到何时?
他说的意思她也明白,他从来都看不起女子,女子在他心目中就是柔弱的代名词。可是,女子就真的柔弱吗?就注定被男人欺压吗?令狐团圆无法辩驳,面前的人是她的恩师。
“我要走了。”梨迦穆道。
令狐团圆不解,盯着他。走了?去哪里?这不是刚来吗?就要走?
“西日雍很难缠。”
令狐团圆沉默了许久,还是问了,“他真是我的父亲吗?”
梨迦穆不答却道:“不要来寻我,我谁都不想见。”
令狐团圆突然明白,她受封郡主之日,万福与谁传音。
“师傅,你去过皇宫?”
梨迦穆眸光一凛,道:“给我记住,昌华别院还有月照宫,永远不要踏入一步!”
令狐团圆点头。还想问他,他已转身,倏忽之间不见了踪影。她这才想起,昌华别院她已经去过,在那间有着重重黑纱的静室里,雍帝告诉她,如果她揭开另一面幕布,就会发现西日皇族的秘密。
心事重重的令狐团圆下意识地去了无缺的院子。当日出宫,她不想叫令狐约担忧,只道宫廷一切都好,就是女官太讨厌。现在的她还不想说,只是情绪低落,习惯性地来找无缺。
无缺不在房中,令狐团圆抬眼扫见角落的猫屋,情绪就更坏了。大白若在,还能抱着逗弄,大白啊……令狐团圆的脚才踏出房门就收了回来,这里是盛京,如何会有猫屋?
她走到猫屋前蹲下,越发觉得古怪,连垫子、线团都有。她伸手探入,一一取出,里面竟然还有东西。结果令狐团圆摸出了一叠铁牌,每块牌子都一样,正是当日楚长卿给她的“七月”铁牌。她望着手中六块铁牌,觉得难以置信,六个丑陋的“七”字,如同恶魔的诅咒讥讽着她。
这日下午,无缺从外面回来,看见的就是令狐团圆凶着脸坐在他房里,桌面上横摆了一排铁牌。
“这是怎么回事?”
无缺关了门后悠然坐下,答:“来过六次呗!”
“为什么?”
无缺捏了块铁牌,浅笑道:“他砸来砸去砸不中你,就换人砸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
无缺却拍了拍手,四月鬼魅般现身。令狐团圆吃惊地看见四月对无缺行了侍卫的礼节,而后对她道:“楚大人知道无法取信郡主,转而利诱公子了。”
“你……”
“郡主不许我跟随你,那我只好跟随公子。”四月苦着脸道。
“你们……”
无缺高深莫测地道:“你经常忘东丢西,我只好跟在你后头拾起来。”
令狐团圆捂着额头,他这是骂她“丢人”!但她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叫四月跟随他的?
她的目光停留在铁牌上,“那为什么要放到猫屋里?”
无缺眼眸一黯,语调缥缈起来,“死物若有魂灵也会寂寞,大白肯定是寂寞的。”令狐团圆被他说得身上一寒,他却笑了起来,“你来找我何事?”
令狐团圆一皱眉,无缺便将四月支走了。
“说吧!”
令狐团圆迟疑了半日,才吞吞吐吐地道:“我担心海岚被欺负……”
无缺一看就知道她在扯谎,他也不揭破,轻描淡写地道:“你是这一阵练剑闷着了,明儿我们就往梁王府走一趟,顺便也可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