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是,每一个法定假日,比如清明、五一、端午、中秋、国庆、过年……这些节假日,他一定会回老家,跟自己的老婆儿子一起过。他老婆依然不会问他任何多余的问题,也不会看他手机,不会给他打电话,他出门,她从来不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他每次回来之前都会给她电话,她一定会是准备他最爱的吃食,喜欢的茶叶,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床单被子换成新的,晒得暖暖的。
这样的老婆,但凡有点良知的男人,都狠不下心离婚。
他跟女孩儿的事就这么一直拖着,一开始他的借口是儿子小,等儿子上了中学就离;等儿子上中学之后他说儿子正是叛逆期,离婚对儿子影响太大,等上高中就离;等上高中之后说不能影响儿子高考,等上大学就离;等真的等到儿子上了大学,他又说等儿子结婚吧,这样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
可是,这样的谎话说了十几年,谁还会信?况且,女孩儿已经等成了妇女,快四十的女人,还能等得起吗?于是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将他逼得走投无路,看到她都害怕,怕走进那个曾经带给他无数温暖和快乐的房子。
而他家里的老婆,始终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从不给男人增添一点点麻烦。她好像是调味罐里的一勺盐,看起来毫不起眼,可要是哪一天没有了,饭便不成饭。
在女人最后一次用死逼问男人什么时候离婚的时候,他终于爆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离开的理由是他觉得这个女人根本不爱他,最爱他的还是他老婆,要不然,他什么都给了她,钱、房子、人,甚至对她儿子的父爱,除了一纸结婚证书,可是,她竟还是这样折磨他。
他搬离了女人的房子,离开了杭州,再也不与女人来往。他说后半生必须要跟老婆孩子在一起,跟他们一起好好生活,弥补前面这么多年的分离。
他对我说,这几天好像突然悔悟一般,在外面飘了这么多年,现在年纪大了,是要转身回归了,跟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归属。而他的老婆,在整个事件中始终保持着一个状态,那就是将妻子这个岗位兢兢业业地做到最好,她好像从未参与过这场战争。
但我想,她应该是这场战争里付出最多的一个,并不能用单纯的输赢来衡量,只是她最终得到了她想要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