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冰喘了几口粗气,擦掉额头渗出的冷汗,此刻远处几个场工也闻声而至,他见人多势众,这才慌忙跑到师行剪的身前,见其昏迷不醒,赶紧招呼帅男把他抬上面包车,前往就近的医院。至于我上楼时,整幢楼里之所以没有一个人,或许是场工没了领导的约束,纷纷各自休息去了。
这时,帅男从病房跑出来,大声喊道:“师老他醒过来了!”康冰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谢天谢地”,便和我一起进入病房。
师行剪坐在病床上眼神涣散,突然他看见了我,于是就如同见到亲人一样,大叫了一声,“呜呼哀哉,没想到老夫混迹江湖七十余载,居然会造此暗算,竟连那天杀的凶手是谁都未能窥得,好在老夫勤于习武身康体健……若水啊,两世为人啊!”
师行剪的脑袋上被包了一圈纱布,看起来无比滑稽。想那师行剪正双手平举气定神闲,突然脑后飞来一物碰巧砸在他脑壳上,脑中出现了这一场景,我险些笑出声来,慌忙以手掩口,道:“是啊,是啊!师老何等人,大风大浪经历无数,又怎会在阴沟里翻船?您现在感觉有大碍否?”
“老夫一定要找出真凶,报这一击之仇。”师行剪挥了挥手,“好了,好了,老夫累了,你们不要站在这里妨碍老夫睡觉。”
我们被护士轰出病房,我打了一串哈欠,对康冰说:“困死了,要不今儿个就到这儿吧,我也回去睡觉了。”
“别——”康冰抓住我胳膊,一脸诚恳,“别啊,马爷,你怎么忘了?咱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见我不甚理解,进一步解释道,“密室里的照片还没有拍啊!”
出了这么大的娄子,他居然还没把那档子事忘了,真不愧是干编导出身,记忆力果然惊人。我被他和帅男一左一右“挟持”着坐上面包车,原路返回小楼。楼里依旧空荡荡没个人影,帅男换了个新电源开关,屋里这才亮堂起来,于是我与康冰拿着相机和脚架第二次进入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