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暗算你?”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照你的想法推测,那个人不应该是人,应该是因打破桃木门而被咱们亲手放出来的——鬼!”
康冰连连点头,似乎我的推测正如他所想。
“不对,不对。”我转念一想,摇着头说,“如果真有鬼被咱们放出来了,它禁锢在密室里暗无天日不知多少年,应该对咱们感恩戴德才对,又为什么会报复你呢?我说康冰啊,最近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康冰闭着眼把杯里剩下的酒一口喝了,而后重重地将杯子蹾在桌上,“我这人你还不清楚吗,整个儿一工作狂。不贪财也不好色,平时就是拍片子,剪片子,然后再拍再剪,和我打交道最多的就只有磁带了,哪里还有空去得罪别人。马爷,这几天你也得小心些,因为你也进过密室……”
我的心跳似乎莫名地漏跳了一拍,随即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流而下进入了胃里,使得胃中一阵痉挛,“不会是你想的那样,呵呵,你多虑了。”我勉强笑了笑。
康冰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他把脖子伸得长长的,通红的脖子上面一根根血管都鼓起来,“马爷,我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
听他的话里别有隐意,我苦笑着,抄起酒瓶给他满了一杯酒,“康冰,我看你是喝多了,要不就是这些天拍片子累的,怎么变得疑神疑鬼了?”
“马爷,我真希望是自己看花了眼,我……我说了你可不要害怕啊!今天晚上,我……我就见鬼了!”或许是听得过于投入,我一直保持着倒酒那个动作,以至于杯中的酒都大量地溢了出来。
“那个暗中偷袭我的……我看见了,其实……”康冰的嘴唇抖动着,显然是回忆起一幕恐怖的经历。
原来,就在康冰风风火火跑着去面包车拿照相机时,他恍惚间看见对面黑压压的灌木丛中,隐约有个东西晃动了一下,他并未细想,可就在他刚拉开车门之际,那个酒瓶就瞬间飞出,酒瓶力道之大竟带起了阵阵阴风,还好他反应及时俯身低头,要不然必定血溅当场。
康冰见暂时没了危险,后背靠在车门上定睛朝黑暗中望去,只见矮树晃动,竟从树丛里直立起个人来,虽然只是一闪又隐没在了黑暗里,但他还是看见了那个人的脸。
用康冰的话说,那张脸根本就不是一张活人能长出的脸!因为那脸太白了,透过月光看过去,白得竟有一丝塑料的光泽,而且眼眶还是黑洞洞的,分明就是一个骷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