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守望最后的记忆碎片 28

错过的,地老天荒 作者:怜心


林教授想扶起她,而她只是固执的跪着,绝望哭喊:“您就动手术吧,我已经老了,半只脚进了棺材,失明不重要,可是她还这么年轻……”

她哭的肝肠寸断,数度昏厥,血压一度飙升,最后自己也躺在医院被人抢救。抢救的时候,医生数次下了病危通知,母亲昏迷不醒血压不降,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最后爸爸不得以告诉了我。我摸到母亲床边,看不见她,只能握住她的手,眼泪“扑扑”而下,声声心碎地喊着,“妈妈。”绝望的捉紧她的手,无助而凄凉的喊着,“妈妈……”

母爱,总能创造无数个奇迹。

竟然只是因为这两声妈妈,她有了知觉,倏那醒过来抱住我,大叫,“岚岚。”她的双手在发抖,死紧的抱住我痛哭,“我的丫头,我可怜的丫头,怎么不是妈妈的瞎眼了,妈妈如果能替你痛,那有多好……”

我摇头,流泪摇头。

而她撕心裂肺在吼,“怎么不是我……”

这就是我的妈妈,为了孩子,可以丢掉性命也不皱眉头。

计程车,在熟悉的公路上急速飞过。两个小时,才从城市的这一端走到另一端。下车,迫不急待地跑向老区,以前生活了许久的地方。一切还是没有变化,小区的楼下,熟悉的二十几年的邻居,熟悉的小卖部。那样八层的旧房子,脚踩着楼梯一直向上,一口气跑到五楼。

门铃近在咫尺,可是,没有勇气按下去。

门却忽然开了。

映入眼的熟悉面容。妈欢喜的叫了声,“白岚。”随后把我拉进屋子。我忍住泪,微笑叫了声,“妈。”妈妈的面容上皱纹狰狞爬上,耳鬓白发丛发。

老了,父母已经老了。

不再是儿时,可以为我撑起天地的父母。

我强撑起微笑,抱住她,撒娇叫了声,“妈妈。”她在我怀里抬眼,跟着笑容灿烂,“怎么想到来看妈了?你不早说,你爸前脚刚出门。”

我在她面上轻轻一吻,悲呛道,“因为林教授说您曾经要给我捐眼角膜。”我在她脸上深深一吻,“妈妈,谢谢你。”她笑容甜蜜,“这不是没捐成吗?好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松开妈,坐到沙发上,打开液晶电视,一个台一个台疯狂的按着,不敢停下,让这剧烈的闪光刺激神经,因为一直在想古驰,因为害怕流泪。

放下摇控器,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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