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弟，别不领情！我是给你抢来的机会！你杂种给我听好了，不许喝酒，不许搞女人，不许滥杀无辜！别给老Rice抹黑！"

他还没絮叨完，威利就挂了电话。一瞬间他想到，要是他也懂曲意逢迎，常说点国家选民的官话，也许如今办公室里也坐着个警校毕业的嗲妞秘书，而不是一嘴脏话的黑小子？

"You are right," 他上车前回头说，"他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傻蛋！＂

威利接到电话前两小时，布鲁尼接到报告，旧金山金融区Kearney 大道旁的假日酒店发现命案，死者是亚裔，很可能是华人，案发时间是昨天午夜前，离UA888到港不过十多小时，难道两者之间真有联系？

他看着手中的威利卷宗。要是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中国来了杀手，他可不想因为疏忽而砸了饭碗。从一早起，手下就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密查UA航班所有乘客背景，但是一无所获。经验和直觉告诉他，要么两件事纯属巧合，他用不着担心，要么来者是个没有案底的新人，再就是，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这是位从来未露马脚的高手。

他打电话给强尼。几个案子占用了他手下所有得力主办，而他需要的是位嗅觉敏锐的老手，还得有处理命案经验。强尼派人送来了威利的档案。

威利走进办公室时，布鲁尼已经对这位落魄老警有了点了解。很显然，强尼也缺人，不会放啥好鸟给他。

＂你是Rica毕业的？＂口气惊讶和讥嘲对半。

＂离了三次婚？＂

威利嘴角动动算是微笑。

＂四次因为过当武力被处罚。＂

威利轻耸肩膀。

＂两次击毙嫌犯，因死者武力抗拒证据不足被停职起诉。还性袭击过同僚女警？＂ 布鲁尼啪一声合上卷宗。＂你的记录可真漂亮，警长。你不会认为，我真有胆量再用你？＂

威利露出一丝苦笑：＂Sir, 如果您没其它事------＂他站起向门口走去。

＂哎，我可没说叫你走。＂布鲁尼沉思一下，＂说实话，我恐怕下辈子也不会喜欢你，不过我这的确缺人手，而且既然老强尼推荐了你，我想自有他的道理。＂他露出笑脸伸出手，＂Welcome aboard!＂

威利意外地看着他。

＂哦，对了，有个小请求，请您帮个忙。是局长送的人情-----"

＂你去跟他搭档，给我看好了，我可不想这麻烦鬼把Chinatown杀得血肉横飞，要我去擦屁股！＂威利刚出门，布鲁尼叫来迈克吩咐道。

迈克陪威利上警车时，黛米尔已坐在车里。

＂嗨，威利，我是黛米尔，多谢关照。＂她从后座伸出纤长的秀手，又尴尬收回，威利身都没转，只从后视镜瞟她一眼。迈克一加油门，假装没看见。

＂你会需要我的，信不信由你。＂ 黛米尔沉默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

威利还是没理。

＂你好，威利警长，还有你，迈克警官。＂后座突然传来字正腔圆的中国普通话。迈克吓了一跳，车疾驰晃了两下。两人一起紧张地从后视镜里张望，那里分明只有黛米尔调皮得意地笑着。

＂这回你们信了吧。我可不光是记者，还是中国通。我在北京留学四年，北京电影学院国际班05级。＂

＂你去过中国？＂托尼问。

＂说Mandarin，吃烤鸭，做高级西洋妓女。＂她大放地说。

迈克车又一抖。

＂我猜那里收费不错，尤其是女留学生。＂威利终于开口，语带嘲讽。

＂2000 Chinese Yuan，听俄国女留学生说的，＂不过------＂她拖着长音，明亮的碧眼从后视镜里挑逗地盯着威利，＂我当时还好有钱花。威利警长，谢谢关照。＂

她说着，俏皮地再次伸出手。威利哭笑不得接住她的手。她手指很软，皮肤很白很细腻，有迷人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