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觉得蠢人是讲人笨，不过当下有不少老实人也被称作蠢人，就看话是谁讲的，听的人又是怎么想的。”程子谦咬着桃子，发现有个蛀洞，就眯着眼睛找里头有没有虫子。而一旁的元宝宝听得似懂非懂的。

夏敏想了想：“子谦大人是想说，世人是因为想听到的才去八卦，或者因为想说什么才去传言？”

“啧啧。”程子谦摇了摇头，“夏敏姑娘才智过人，不过想反了。”

夏敏不解地看着程子谦。

“不是想听什么才去八卦，八卦的精髓一直都是：你想听到什么，八卦就会说什么给你听。”程子谦没找到虫子，就又咬了一口桃子，收起纸稿，“老索不蠢不坏不流氓，怎么对得起期盼他蠢他坏他流氓的芸芸众生？”说完，拿着吃剩下的桃核儿，溜溜达达出门去了。

傍晚的时候，索罗定那“狗屁不通”的五言绝句已经传出了十几个版本，全皇城的人以无限的热情投入到五言绝句的创作当中，个个精神饱满，亢奋不已。

更离谱的是，有一家正在造房子，搭房梁的两位仁兄手一松，梁柱掉下来砸死了三个人。虽然这里头没有索罗定什么事儿，可是传到皇宫里，就变成了：索罗定一首歪诗，笑死三个人。

……

而此时的晓风书院里，索罗定正托着下巴觉得头昏脑涨，满脑子都是三字经。他正烦着呢，突然却见一碗香喷喷热腾腾的牛腩面放到了自己的手边。

索罗定低头一看，白晓月蹲在一旁抱着膝盖：“看你背得那么辛苦，赏你的。”

索罗定端起面碗：“顺便的啊？”

“是啊！”白晓月点头，帮一旁的俊俊揉毛，“可顺便了呢！”

索罗定呼噜呼噜地吃面，突然开口，“哎呀，刚刚背的好像忘记了！”

白晓月立刻抢碗：“不准吃！”

“我又想起来了！”索罗定捧着面碗满院子的跑，“人之初心不善，新巷近西巷远，狗不叫熊乃迁，脚趾大过你一圈！”

“索罗定，我打死你！”白晓月拿着戒尺满院子的追，俊俊摇着尾巴，吃着索罗定抽空扔给它的牛腩。

索罗定吃掉第二碗消夜，终于打着哈欠背完了整本三字经。

白晓月在一旁拿着戒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索罗定背的三字经听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是什么地方的口音？

“性本善”吧，偏要背成“心不善”。

“子不学”吧，听着像是说“子不屑”。

不过索罗定的的确确是通篇背下来了，而且速度比想象中还快了很多。

“困。”索罗定甚少熬夜，抱着三字经，坐在桌边倒是难得的老实，眼皮子直打架。

白晓月想了想：“你睡一晚，不会明早就全部忘记了吧？”

索罗定缓缓地仰起头，反应很慢地问：“忘记什么？”

白晓月无奈，再说下去估计直接就睡着了：“那你今晚去睡吧。”

“哦。”索罗定站起来，打着哈欠回房间睡觉去了。

白晓月眨眨眼，望着背影捧脸：好听话！

索罗定回了屋，倒头就睡，刚蒙蒙眬眬地睡着，就听到耳边传来呼吸声，睁开眼一看，一个人头在枕边……

噌的一声坐起来，索罗定醒了一半，仔细一看，就发现程子谦正趴在床边，下巴靠在床沿上，盯着他看。

“有病啊你……”索罗定嘴角抽了两下，真想对着他的脸一脚踹过去。

“老索，想不想听个惊天大八卦？”程子谦一双眼睛闪亮亮的，衬着漆黑的夜色，都快发绿光了。

索罗定一头栽倒在床上，拿被子蒙头：“老子要跟你绝交。”

“不听肯定会后悔的！”程子谦拽着被子一个劲地晃来晃去，“真的是惊天秘闻！我没别人可以说，闷着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