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宇文良又给这个兄弟倒了一杯酒,几乎是强迫他喝下去的,又确定了剩下的那两个已经不省人事,这才问:“外面的生意做得好,涛哥还回来干什么?这地方我看也不怎么稳当。”
“那不是、不是出事了么。”这小子晃着脑袋,口齿不清地说,“以前,涛哥都是在外面走大半年才回来一次。前阵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涛哥和齐哥,突、突然就回来了。”说到这里,这小子一把勾住宇文良的脖子,俩人的下巴几乎贴在了桌面前。这小子嘀咕起来,“我、我听说,外面被人黑了。涛哥是回来避风头的。”
“谁胆子这么大,敢黑涛哥?”
“不是黑了涛哥,是、是涛哥的兄弟。一起做生意的那个,那个人跑得快,要不涛哥也得折里头。那事闹得动静不小,好像、好像还死、死了一个女的。”
听到这里,宇文良的手在桌子底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因为过于用力而使骨节泛白。他冷眼看着靠在肩上醉醺醺的人,冷笑着说:“杀女人算什么好汉,谁干的啊?”
“这、这我哪知道,没、没听说。”
“兄弟,你喝多了,睡会儿。”说着,宇文良按住这人的脑袋狠狠地磕在桌子上!
查不出究竟是谁杀了付雅,宇文良的心情一落千丈。但是转念一想,他把三个人喝得不省人事,回去之后肯定会引起齐侠的怀疑,他跟饭店老板要了一碗醋,挨个儿灌了几口,又让他们睡了将近两个小时,到了晚上七点,这三个才醒过来。宇文良做事很谨慎,发现两个人嗯嗯啊啊地睁开眼睛,赶忙趴在桌子上装睡。
临离开饭店之前,宇文良还要了份外卖。这份外卖是给齐侠叫的,不知怎的宇文良就知道那人肯定还在别墅,为了进一步接近齐侠,宇文良不会吝惜这点“好意”。但是等他回到别墅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了顾涛!
“涛哥。”几个人规规矩矩打了招呼,顾涛随便地嗯了一声。宇文良就说:“不知道涛哥晚上要过来,我就给齐哥带了一份外卖。”
“不用了。”顾涛看着电视,说:“大侠做炒饭呢。”
厨房里的画面实在让人难以接受。齐侠穿着一件水蓝色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以上,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拿着炒锅,整个厨房都是炒饭的香味儿。宇文良诧异地探过头,往炒锅里面看。齐侠瞥他一眼,把手里的香烟放在嘴里咬着,腾出手舀了一小勺鸡精撒进锅里,一边掂着大勺一边问:“看什么?”
“你确定这玩意儿能吃?”宇文良调侃道。
齐侠满不在乎地哼笑几声,外面就有兄弟走进来,笑道:“良哥不知道吧,咱齐哥的炒饭可是一绝。”
宇文良仔细地看了眼炒锅里的食物,其实简单得很,米饭、葱花、鸡蛋三样。
宇文良想起齐侠曾说过跟他是东北老乡,东北炒饭还真是就这么简单,不像扬州炒饭那样,还要放些火腿和黄瓜青豆什么的。莫非,齐侠真是东北人?
“齐哥好手艺啊。”宇文良跟着拍马屁,“在哪学的?”
“学校。住校那时候食堂伙食不好,我就弄了个电炉子,自己在宿舍里炒。”
“哎哟,你那是什么大学,用电炉子都不管?”
“我没上过大学。”齐侠掂完了大勺,用铲子敲敲锅沿,把炒饭往盘子里一倒这就算成了。随手拿了一双方便筷子,转身朝着客厅走,头也不回地说:“连高中都没毕业。”
宇文良趁机跟上去,好似拉家常地说:“看不出来啊。齐哥懂得这么多,哪学的啊?”
“自学成才呗。”说着,齐侠已经把一份炒饭放在顾涛的面前。有兄弟过来拿着两双筷子,插在炒饭上。齐侠一脚踹过去,骂道:“你他妈的咒我早死呢?再这么插筷子我弄死你。”
宇文良余光看到了顾涛闷头吃饭,一个“死”字让宇文良的心口闷痛难忍。
就是身边这个人,付雅就是因为他才被杀。不可否认,当初愿意接受韩楚东的任务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找到杀害付雅的真凶。虽然顾涛不是直接杀了付雅,但是付雅因他而死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