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楚东给开了个检查血项的缴费单,齐侠手快一把拿到手里,说:“我先去交钱。”
一转眼,处置室里只剩下宇文良和韩楚东。前者来不及长出口气,就被韩楚东抓着胳膊扯得近了。韩楚东压低声说:“饺子馆不能再去,顾涛已经开始怀疑。最近你老实点,别管他们干什么,你尽量不要参与。”
“为什么?”他好不容易煽动顾涛兴风作浪,一缩脖子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这是命令。”韩楚东低喝道,“你要无条件服从。”
“操。”
听闻宇文良直接爆了句粗口,韩楚东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顺手在口袋里掏出一个耳机来塞进了宇文良的耳朵里,不等他发问,就说:“别说话,听。”
宇文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从他离开训练基地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跟韩楚东接头,说不紧张那是说谎。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听见的是什么,也许是天大的秘密,也许是无法预料的线索,反正宇文良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声音马上传进了耳朵里,“叔叔,今天数学考试我得了90分。老师说我聪明,本来卷子还要让家长签名的,你不在家,我就让韩叔叔给我签了。韩叔叔的字真难看,我都看不懂。语文卷子我留着呢,等你回来给我签。”
不知道怎么了,忽然之间心里边就有股说不清的滋味。稚嫩的声音,寻常的话语,却在宇文良的世界里炸开一片亮色,温暖得让他不知所措。
“昨天韩叔叔给我好几张纸,让我签名,说你回来也要签名,签名了咱俩就是,就是什么关系了。我没记住那个词儿,反正就是一家人的意思吧。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不是想你,我才没想。你不是说,男人就要说话算话吗,反正你要是不回来签名字,就不是男人。”
韩楚东把耳机拿下来放好,看着宇文良拍拍他的肩。宇文良低着头,单手捂着眼睛,捂住了不敢轻易泄露的脆弱。忽然,肋下一阵剧痛,宇文良猛地抬头瞪眼,“你干什么?”
韩楚东还掐着他刚刚拆完线的伤口,面色不善地说:“这里的淤血还没散,你就想喝酒了?不想好了吧?”
这时候,宇文良才意识到,齐侠已经回来了!听到他走过来的脚步声,宇文良捂着伤口,狠狠地瞪了一眼韩楚东。齐侠低头一看,笑了,“良子,疼得都哭了。
这点出息。”
“不是。”宇文良指着罪魁祸首,“他下手太狠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不使劲你能知道旧伤没好吗?”韩楚东写下一个处方,“给你开的药,按时吃。”
走出医院大门,耀眼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宇文良的心情好得哼起了小曲儿。可惜他天生五音不全,听得齐侠一个劲儿地起脚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