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送若水到蠡河街的时候,唐东也跟着她下了车。若水把他叫进这座园林式的庭院,唐东没想到还有这样漂亮的家:白色高大的山墙,两排红柱黑瓦小楼,点缀睡莲的小湖,围湖的水榭和小亭边,种着几棵婆娑的海棠。
她引他在小亭的石凳坐下,回屋里拿出一个扎着十字花的小锦旗包。
“唐东,你今晚上别走了,就住客房,明天一早,你把它交给赵芸窗。”
“这是什么?”
“你的壶盖呀。”
“为什么给她?”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她才是你的贵人。”
“不,我不要,壶盖还放在你这里。”
“听话。”若水语调轻柔,但有不可置疑的力量。唐东抬头,见她脸上竟掠过一丝感伤。
早晨,唐东不想拿壶盖,刚争辩两句,若水板起脸。唐东无奈,揣好壶盖出去了。
“干吗,行贿老师呀?”芸窗一边好奇地拆包,一边没好气地问。当她看见锦旗包里只有个壶盖时,她狐疑地看了一眼唐东。
“你什么意思?”
当她仔细辨认刀刻的落款时,啊的惊叫一声。
“真的假的?你仿制的还是哪儿偷来的?”
“好几年前,我在古窑下边的古窑里找到的。”
“古窑下的古窑?绕口令呀,你是说你找到了明代的古窑?”
唐东点点头。
“你在这等着,就待在我办公室里,不许走!”赵芸窗拿着壶盖出去,到门口又返回来,“她让你拿给我的?”
唐东点点头。
“你们知道我爷爷是谁?”
“是谁呀?她啥都没说,就让我给你。”
赵芸窗又说句等着,跑了出去。
“老头,看我给您拿什么来了。”赵芸窗跑进一个古朴的院子里。院中,一个清瘦老人正在大木架上摆紫砂罐,罐一共12个,每个上面都有一幅画。
“芸窗,你来得正好,快来看看它们,今天天气好,不阴不晴,正好让它们出来透透气。老喽,这些画在屋子里都看不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