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凡点点头:“算数!”
郑凡蹬着二手自行车的声音消失在巷子里,韦丽母亲问道:“小舒他爸开鞭炮厂给儿子买房子,小郑他爸怎么没开厂子?”
第二天送走韦丽母亲后,郑凡对韦丽说:“看到了吧,三年,既是我的承诺,也是你妈下的最后通牒。这就是生活!”
心不在焉的韦丽不假思索地就地反击:“你跟我结婚,又不是跟我妈结婚,你管那么多干吗?我警告我妈了,下次再一见面就谈房子,我就不要她来了。”
郑凡不想跟韦丽纠缠这个问题,他从侧面解释:“如果你是母亲,你会愿意你女儿在猪圈里享受所谓的伟大的爱情吗,如果你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你会旗帜鲜明地向亲朋好友宣布,我们浪漫的婚姻深深扎根于四处漏风的猪圈里。只想要一个自己的窝,无论说到哪儿,都不过分。”
韦丽不吱声了。过了好一会,她终于说出了最真实的内心:“我当然也想有自己的房子,可我们在网上打赌的时候,没说过房子,我要是跟你提房子,甚至逼你买房子,我就是不讲信用。再说了,我觉得,人都有了,房子真的算不了什么!”
郑凡没说话,他把韦丽搂到怀里,目光盯着墙上的标语。
这一年庐阳的冬天提前到达,几次寒潮前赴后继地削过城市的上空,气温骤降十二度,医院里呼吸道疾病的患者与日俱增,过道里都坐满了手抓着吊瓶的病人,他们脸色苍白地在接受吊瓶的拯救。
就在这样一个许多人严重伤风感冒的中午时分,江淮文化传播公司办公室里温暖如春,赵恒拍着郑凡的肩,相当激动,他有点不厚道地恭维着郑凡:“说老实话,我公司里这帮小弟兄,给你拎草鞋都不配,实在是拿不下来,所以必须得请你这个大手笔出山。”
郑凡是来签传记合同的。尽管他为这次合作经历了从秋到冬两个季节的心理挣扎,但他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两万块钱意味着年底的时候他离自己捧给丈母娘的诺言又近了一步,这种深刻的诱惑使他无法拒绝一个改邪归正的企业家走进他的稿纸,对于受过良好教育的郑凡来说,他可以旁征博引古今中外无数个相同的个案来证明这次写作并非“见利忘义”,心理上的问题解决后,签合同的心情就异常迫切:“赵总,签了合同再吃饭!”
赵恒说:“这是一个三方合同,企业家钱不到位,我就不能跟你签。人已经在路上了,算上堵车的话,一个半小时足够了。我们到凯旋去等!”
凯旋酒楼的包厢里有一种经年不息的酒味,在掺杂了香水的味道后,里面压抑着浑浊而难堪的气息。赵恒说这个酒楼最大的问题就是窗子都是密封的,郑凡说密封的空间里适合密谋。只是这场密谋还没开始的时候,出岔子了。
郑凡和赵恒边喝茶,边等传主,郑凡问:“老是纠缠人家曾经是强奸犯,马上都见面了,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
赵恒说:“南海浪涛老板,龙飞。”
郑凡脑子里突然血往上涌,眼前的灯光有些晕眩,郑凡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龙飞,我没听错吗?”
“没错!”
“赵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赵恒惊讶得张着嘴,一时难以合上:“你开什么玩笑,人都进洞房了,还想悔婚,三皇五帝到于今,没人这么干过!”
郑凡只得将亮出底牌:“这个人我认识,我给他儿子带家教。我可以接受他强奸犯弃恶从善,但我不能容忍他的南海浪涛还有俄罗斯小姐,还说要请我去潇洒潇洒。鲜廉寡耻,斯文扫地。早知道是龙飞,不要说两万了,就是给我两千万,我也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