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我明天休息。”

“那你赶紧睡吧。”

赵国栋和古小鸥蹑手蹑脚地进了房，打开电灯，古小鸥裹着军大衣立即蜷缩到床上去了，顺便也把床上的被子盖在脚下。

“咦，你咋上我的床了？”赵国栋一边洗漱，一边道。

“不上你的床，上谁的床？”这句话有些语病，但是古小鸥却不在乎。

“哼，孤男寡女待在一块儿，你也不注意自己的名声？”赵国栋洗了一个冷水脸，又用冷水泡了泡脚，然后才满意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准备在赵德山床上躺下。

“名声？哼，你觉得我还有名声么？”古小鸥轻哼了一声。

赵国栋也是一愣，长川曾说过，古小鸥在江庙中学不大合群，主要原因不仅是她的长相，还因为她有些孤傲清高的性格让她在同学心目中变成了另类，自然而然就被同学们孤立起来。在厂里却因为她哥哥本来就是招人厌的角色，古志常虽然是副厂长但也管不了人们的嘴巴，连带着她也受了池鱼之灾，什么狐狸精啊，杂种啊，这一类的污水也都泼在她头上了。

“小鸥，别理外边人的流言飞语，他们之所以这么说要么就是羡慕嫉妒你的美貌，要么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赵国栋斟酌了一下言词，觉得自己言语有些严肃，又俏皮地道：“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光脚去吧。”

古小鸥咀嚼了一下赵国栋的话，突然反应过来，一下子笑出声来，赵国栋连忙竖起食指示意，她这才赶紧捂住嘴巴：“国栋哥，你说我长得漂亮么？”

“不是漂亮，而是非常漂亮。”赵国栋这是由衷之言。

“真的？”古小鸥喜出望外。

“真的，这些生活在旮旯里的人没见过世面，他们怎么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美丽。像那英格丽·褒曼、费雯丽和奥黛丽·赫本这些人在他们心目中不就成了妖精？那叫蜀犬吠日！”

赵国栋一番话直说到古小鸥心里去了，她一直为自己的容貌苦恼，可是这是天生的，母亲家族中似乎有一点白俄血统，在母亲身上并不明显，恰恰在自己身上体现出来了，她从小就被一种异样的目光包围着，这也使得她下意识地竖起一道壁障来保护自己。

“你也喜欢看《北非谍影》和《罗马假日》？”古小鸥一脸兴奋之色。

“嗯，经典巨片，就算是黑白片，也比那些粗制滥造的货色好十倍。”赵国栋点点头。

“那你是喜欢《北非谍影》中的英格丽·褒曼还是《罗马假日》的奥黛丽·赫本？”

“喂，小鸥，你不是大半夜的要和我讨论欧美影星谁更具魅力吧？我没那么好精神，我要睡觉了。”赵国栋拉起被子盖在身上，有这个小丫头在这儿，自己也没法脱衣服。

“你真要睡啊？”见赵国栋似乎不想理睬自己就要睡了，古小鸥有些着忙了。

“哼，大半夜不睡觉还能干啥？”赵国栋随手把灯关了，“你精神好那就在那儿坐着吧。”

“不准睡！”古小鸥一下子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