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在这里拿单子,”他说。这时其他职员走到他后面,全都看着我,“永远别想来这里交易,我们不接你的生意,懂吗?”
生气或想跟他们理论没有意义,所以我回到旅社,付了账,就搭第一班火车回纽约。真不容易,我想带一大笔钞票回去,那个泰勒连一笔交易都不让我做。
我回到纽约,还福勒顿500块钱,然后用在圣路易赚的钱重新开始交易。我的运气有好有坏,但是我的成绩比打平还好。毕竟我要忘记的事情不多,只是要了解一个事实,就是股票投机游戏比我到福勒顿公司交易之前所想象的,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学。我像填字游戏迷(他们填报纸星期天增刊的填字游戏一样),一直到填好为止,才会满意。我确实想替自己的问题找到答案。我以为我从此不会到空中交易号子去交易了,但是我想错了。
我回纽约几个月之后,一位老家伙来到福勒顿公司。他认识福勒顿。有人说他们以前共同经营好多家跑马场,显然他的情况是今不如昔。他们介绍我认识老麦德威先生。他告诉大家一群西部跑马场骗子的故事,这些骗子刚刚在圣路易漂亮地完成一场诈骗的把戏。他说,带头的家伙是赌场老板,叫作泰勒。
“哪个泰勒?”我问他。
“大块头泰勒。”
“我认识那个家伙。”我说。
“他不是好人。”麦德威说。
“不只这样,”我说,“我还有点账要跟他算。”
“怎么说?”
“我要修理不讲道德的人,唯一的方法是修理他们的口袋。现在他在圣路易,我动不了他,但是有一天我会修理的。”我把自己的不满告诉麦德威。
“嗯,”老麦说,“他想把关系拉到纽约来,但是还做不到,所以他在哈波肯开了一家公司。听说那里对怎么玩没有限制,而且据说那家公司的资金非常大,大到让直布罗陀巨岩变成像小跳蚤的影子那么小。”
“是什么样的地方?”我以为他指的是赌场。
“空中交易号子。”老麦说。
“你确定那里已经开张了吗?”
“对,我见过好几个人,他们告诉我这件事情。”
“那只是道听途说,”我说,“你能不能查查那里真的开张了?另外也查查他们究竟让人赌多大?”
“好的,小老弟,”麦德威说,“我明天一早就亲自去,回来再告诉你。”
他真的去了。看来泰勒的生意已经做得很大,希望尽力赚钱。那天是星期五,那一周里,股市一直在上涨——请记住,这是20年前——到了星期六,银行报表的确都会显示超额准备金大幅下降。这样就给股票投机客一个很方便的题材,可以打压股市,修理财力比较差的证券经纪商,从中捞钱。到交易的最后半小时,一定会有常见的回档,大家交易最热络的股票尤其如此。这些股票当然是泰勒的顾客最爱做多的股票,他的号子可能乐于看到有人放空这些股票。两头都赚傻瓜的钱,没有什么事这么美了,也没有什么事这么容易了——因为只是赌一点的涨跌而已。
那个星期六早上,我赶到哈波肯,来到泰勒的号子。他们装修了一间很大的交易厅,还有很漂亮的报价黑板,配备了十分充分的职员,还有一个穿灰衣服的特别警卫。里面大概有25位顾客。
我开始跟经理谈话。他问我能帮什么忙,我告诉他没什么,还说大家凭运气在马场上赚的钱,比这里多多了,而且能够自由自在地把全部的钱都拿进去赌,在几分钟之内,就有机会赚几千、几万块钱,不必赚股票这种小钱,何况还可能要等上好多天。他开始告诉我如此这般,说股市操作安全多了,他们的一些顾客又赚了多少钱——你一定以为他是一个正常的经纪商,替你在证券交易所实际买卖股票——他还说如果一个人做大笔交易,他可以赚到让任何人都满意到家的钞票。他一定以为我要到哪家赌场去,希望在赛马把我的钱啃光之前,先捞一部分,因为他说我应该快一点,因为星期六股市在12点收盘。那样我就可以空下来,整个下午时间都可以去做其他的消遣,我说不定会有更多的钱,带到跑马场去——要是我挑对股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