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这个消息,我一定没有大到足可出货的市场,这就是大规模交易的问题之一。你不能像做小笔交易那样偷偷地出脱,你总是不能在你想卖的时候,或者你认为该卖的时候卖出。你必须在你能够出手,在有市场能够吸收你全部头寸的时候出手。不能抓住机会出手,可能让你耗费几百万美元。你不能迟疑,要是迟疑的话,你就输了。你也不能尝试用竞价买进的方法拉高价格轧空,因为这样你可能会降低买盘的力量。我想告诉你的是,看出你的机会没有想象的这么容易,你必须保持十分的警觉,在机会到你门口探头的时候,一定要抓住。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我这次幸运的意外。在华尔街,而且就这件事来说,在任何其他地方都一样,任何让一个人赚大钱的意外事故,都被人用怀疑的眼光看待。当意外没有获利时,从来不会被人认为是意外,而是你贪心或自大的合理结果。但是有利润的时候,他们把这种事叫作掠夺财富,说什么——厚颜无耻有好报,保守和正直没有好报。
居心不良的空头因为他们自己的鲁莽遭到惩罚,心里隐隐作痛,不只是他们指责我刻意安排这种突击,其他人也是这样想。
一两天后,世界棉花市场最厉害的角色之一和我见面时说:“利维斯顿,这次的确是你做过最高明的交易。我当时正在想,你把所有的棉花卖到市场时,不知道要亏损多少。你知道这个市场不够大,不能吸纳超过5万或6万包的棉花,却不会把价格打下来。我开始觉得好奇,不知道你要怎么摆脱其他的棉花,却不损失所有的账面利润。我没有想到你的计划。这个计划的确高明。”
“我跟这件事毫无关系。”我尽可能诚恳地跟他保证。
但是他只是一再地说:“高明之极,朋友,高明之极!不要这么谦虚!”
在这次交易之后,有些报纸开始称呼我“棉花之王”。但是就像我说过的,我其实不配得到这顶王冠。我不必告诉你,你也知道,就是拿来全美国的钞票,也不够买到纽约《世界报》的专栏,全美国也没有谁有足够的个人影响力,能够确保这样的消息一定会刊载出来。那个时候,这则消息让我得到一个完全不应有的名声。
但是,我告诉你这个故事,不是想替偶尔强加在某些名实不符的交易者身上的头衔合理化,也不是要强调抓住机会的重要,不管这种机会在什么地方出现或以什么方式出现。我的目的只是要说明我做了7月棉花交易之后,数量大得惊人的报纸报道彰显了我的名声。要不是报纸的关系,我绝对不会认识“棉花奇才”珀西·托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