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彻底地保护自己。公司方拥有或控制大约70%的流通股本。我要他们把70%的股本在一个信托合约下存起来。我不打算被大股东当成垃圾场。大部分的持股稳稳地锁定后,我仍然有30%散落在外的股票要考虑。但是,这是我必须承担的风险。有经验的投机客不指望从事完全没有风险的行动。事实上,所有的股票同时拥进市场的可能性,不会比人寿保险公司的所有顾客,在同一天的同一个小时死亡的可能性高。股票市场和人的寿命一样,都有未经刊行的精算表。
我保护好自己,不受这一类可以避免的股市交易风险侵害后,准备开始行动。我的目标是要让我的认购权有价值。要达到这个目的,我必须拉抬价格,发展出一个我可以卖出10万股的市场——这10万股是我拥有认购权的股票。
我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找出在股票上涨时,有多少股票可能拥进市场。这件事我的经纪商很轻松地就做到了,他们毫无困难地就确知,在比目前行情略高的价位上,有多少股票求售。我不知道是否场内的撮合专家告诉他们,场内的账户中有哪些卖单,目前的行情名义上是70美元,但是,以这种价格,我连1000股都卖不掉。我甚至没有证据显示在这个价位或者更低一点的价钱,会稍稍有一些需求。我必须根据经纪商告诉我的资料行动。但是这些资料不足以让我知道求售的股票数量有多大,需求有多小。
我一得到这几点的资料后,就悄悄地在70美元和稍高一点的价位,吃进所有挂出的股票。我说“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指的是我的经纪商。这些卖单是一些小股东挂出的,因为我的顾客在锁好自己的筹码之前,自然已经取消他们可能发出的任何卖单。
我不必买进多少股票。此外,我知道适当的涨势会带来其他的买单——当然也会带来卖单。
我没有给任何人有关帝国钢铁会上涨的消息。我不必这样。我的工作是靠着最好的宣传,直接影响人气。我不是说,绝对不需要多头宣传。完全新股票的价值,就像宣传羊毛制品、鞋子或汽车的价值一样合理,而且的确有需要。精确、可靠的消息应该由大众说出来。但是,我的意思是,我这方面的所有需要,大盘都会替我做好。我前面说过,有信用的报纸总是设法刊出解释市场波动的文章。这就是新闻。读者不只要求知道股市发生什么事情,也要求了解其中的原因。因此,作手不必费吹灰之力,财经记者就会刊发出所有能够采访到的信息和谣言,也会分析盈余报告、产业状况及展望。简单地说,会说出能够为涨势提供任何解释的新线索。记者或熟人问我对这只股票的意见时,如果我心目中有一只股票,我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我不必自动提出建议,也从来不报明牌,但是,我用秘密的方式操作毫无好处。同时我知道,所有报明牌的人当中,所有的业务代表当中,最优秀、最有说服力的就是盘势。
我以70美元或略高的价格,吸进所有求售的股票时,就消除了市场上的这种压力。就交易的目的而言,这样自然指明帝国钢铁阻力最小的路线,就是明显的向上。交易大厅观察力敏锐的交易员一看到这种情形,就合理地假设这只股票即将上涨,上涨幅度他们不可能知道,但是他们所知道的事情,足以促使他们开始买进。他们对帝国钢铁的需求,完全是这只股票明显的上涨趋势促成的,盘势是最不会错的多头信息!我立刻满足这种需求。我把开始时从套得筋疲力尽的股东手中批来的股票卖给这些交易员。我当然会小心的卖出。我乐于供应这些需求。我不会在市场上强力推销我的股票,我不希望涨势太快,在这种发动阶段,我卖掉10万股中的一半,一定不是好事。我的任务是创造一个市场,让我能够出售所有的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