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苏清婉的话,皇帝捋了捋胡子,点点头道:“嗯,婉儿言之有理,二皇子觉得安妥吗?”
慕容琉楚欣赏地看着苏清婉,既然一国之君都道言之有理了,他也不便再行争辩,极具风度地道:“睿亲王妃所言甚是,如此才思敏捷,小王深感佩服!”
又是一段谦逊由衷的夸赞,皇帝怒意瞬间平息,点头笑道:“珠儿,此次朕恕你无罪,下次你可要注意了。”
“谢父皇。儿臣以后定会注重言行,谨言处事的。”说完,兰玉珠长舒一口气。
“不用谢朕,要谢就谢婉儿帮你说了好话吧。”皇帝摆摆手,示意兰玉珠平身。
兰玉珠起身,咬了咬下唇,对苏清婉微微福了福身道:“多谢王妃姐姐美言。”
说完径自回到了墨殷离的身侧坐下,依旧低着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自省,实际上,她的目光早已经充满了阴毒。
“皇上,小王不远万里从北楚带来一种天然玉石,色泽透润,形态不规则却甚为美观,乃是一件罕见的玉中宝物。本想晚宴散时献给皇上,但现下气氛不是太好,便提前将宝物拿出来,愿博皇上龙颜一笑。”慕容琉楚潇洒一笑,将身侧侍卫手中的锦盒打开,拿出美玉示于众人。
“此玉产于漠北极寒之地,乃是我北楚极为罕见的美玉。玉身上的十二个孔为我北楚皇家御用雕刻师所钻打,孔道弯曲,只有一道真孔可入线。不知煜晨国可有智人,能将此玉孔引线而入?”
“这……”皇帝皱眉,看着慕容琉楚手中的玉,甚是犹豫。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二皇子此次来我大煜,该不是为了平生事端,找茬的吧?”兰钰铭沉着一张脸,冷漠地说。
因兰钰铭是将军,故而慕容琉楚对他有些敬重。他谦逊一笑,言语上却没有退让,“兰将军有所不知,为此玉穿线并非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既然能够钻孔,为何就不能引线呢?”
“二皇子是何用意?以此作刁难,是觉得我大煜无能人喽?”兰钰铭的脸瞬间变得更阴沉,咬牙反问。
苏清婉只觉得好笑,这兰钰铭还不如不插话呢。她曾在电视和小说里见过类似的情景,就是用“蚂蚁引路”的方式来将绳子穿引成功的,所以也不是什么难事。
慕容琉楚笑道:“小王并无取笑之意,兰将军若非要这么说,小王也不想解释什么了,只能说明你们煜晨国确实无能人。”
“咳咳咳……二皇子这是在故意生事,挑起两国事端吗?”墨殷离咳嗽一阵,不冷不淡地问。言下之意就是提醒慕容琉楚,他现在身在煜晨国,最好老实点。
苏清婉淡定地沉默着,只是喝着茶,一句话也没说。她始终都记得大婚当日,墨殷离是如何讽刺自己、如何形容自己的,她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后悔,要让他心服口服,所以她选择静观其变。慕容琉楚温润一笑,似是毫不在意,道:“煜晨国是远近闻名的礼仪之邦,小王相信,各位不会对小王做出过分之举。”
慕容琉楚的话堵得墨殷离说不出话来,目光暗了又暗,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似有杀机隐现,华服衣袖里早已是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苏清婉知道墨殷离在极力忍耐着,并且已经到了极限,却又要继续装病,实属不易。
“我大煜乃是礼仪之邦,自然是不会做出过分之事。”墨殷离咬着牙说,显然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可却还要极力保持淡定。他根本就不是慕容琉楚的对手,他不如慕容琉楚温文尔雅,不如慕容琉楚淡定机敏,也没有慕容琉楚心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