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忽然伸出手指,沿着她眼角一直滑到嘴唇,声音有点沉闷:“你不是说,作为炮友,任何一个人有需要的时候,另外一个人都要尽量配合吗……”
借着月光,他认真却又迷离地仔细看她的双眼:“你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吗?”
“去你的!”她胸口忽然翻涌起委屈,“我下午醒过来的时候你死到哪里去了,我脚流血的时候你死到哪里去了,凭什么——”
“——你脚流血了?”他微微蹙起眉头,打断她低声问。
“……我没事。”她别过头去,忽又打定主意不再理睬他——因为她记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昨天下午就是因为这猴子说了让她生气的话,所以她晚上回去才不得不借酒浇愁,然后浇着浇着,她就进医院了。
“你生我气?”他捏着她的脸,非要她眼睛对着他。
“……没有。”她抬起眼睛看着天花板,就是不看他。
高原低低地叹了口气,像是要说什么,但又没说。
“你滚吧,我要睡觉了……”因为脸颊被他死死捏住,所以说话的时候没办法动下颌,让她的声音听上去异常滑稽。
但他没理她,还是低下头吻她,只是这一次,轻柔了许多。
星彗挣扎着推开他,狠狠瞪他:“高原!你喝醉了吧!”
他愣了愣,然后竟然笑起来。
她无语了。原来这猴子是借着酒疯耍流氓呢……
正在她闪神的时候,他忽然掀开她的毛巾被,钻了进来。病房内的中央空调调到26℃上下,但高原身上却滚烫,星彗觉得被他贴着自己简直要冒汗了。
他的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尖,他偶尔伸出舌头,不是吻她,而是舔她的嘴唇。
她简直怒不可遏,但气极的时候,她反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嘛……”他真不是一般的奸诈,每次要逼她就范的时候,就去咬她耳朵——这猴子知道那是她的致命点。
“我……我喊人了。”星彗竭力保持着冷静的口吻,但低哑的嗓音已经出卖了她。
不知道是怕她真的喊出来还是已经失去了耐性,高原一下子粗鲁地堵上她的嘴,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迅速扯下她和他自己的裤子,开始做起来。
星彗死死地咬着嘴唇,在陌生环境做爱确实带给她很大的刺激,并且从生理上来说,她一点儿也不抗拒。但人并不是畜生,她脑子里还在想着别的事,昨天下午高原说的那句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
怪不得纪寅浩不要你……
他真这么想?
他是纯粹想占她便宜,还是可怜她?
一个被丈夫无情抛弃的女人,在他看来,是不是很可怜?
“叫……”他喘着气在她耳边说,“叫出来……”
她偏不!
倔犟地抵御着感官刺激带来的快感,她强迫自己不要做任何会让她自己感到羞耻的事。
“星彗……!”黑暗中,高原皱起眉头,像是在命令,又像在哀求。
她还是死死咬着嘴唇,就算高原几次想撬开她的牙齿都不行。
“路星彗,叫我的名字!”高原的声音听上去像在隐忍着,好像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愿爆发。
但她路星彗,又怎么会是屈服于欲望的人?
她不怕直视自己的欲望,却也绝不会屈服——这也许就是她冷漠的一面。
高原终于忍不住出来了,无力地趴在她身上直喘气。
星彗觉得自己身上,高原身上,都是汗水。一种轻松却又疲惫的感觉传遍她全身。
过了一会儿,高原抬起头正想说什么,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两人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尽管隔着厚重的床帘,星彗还是觉得自己和高原的心都跳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