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出了门,我满意地拍了拍手,扫看了一眼这衣坊,看时间还早就上街去转转,却不料一出门就看到了街中间一个坐在马背上的人正打量着我的店面,竟是那日在宫宴上遇到的男子。阳光之下,他的侧脸让我心生恍惚,只觉得隐隐的一股闷痛之气溢上心头,却又不知为何。
“这家店是你开的?”他低头打量着我,声音冷淡得很。
我瞧他数眼,半晌才愣声道:“是呀。”
那人下马,负手而立打量着我的衣坊,眼中带着些惊异,但更多的还是冷漠萧索。我看着他,胸中闷痛之气更甚,一个恍然,脚下趔趄着就要倒下。
“小心!”那人及时伸手扶我。
我抬头看他微拧的眉头,觉得胸口更是一阵难受,但只能强笑道:“多谢。”
“送你进去吧。”言罢,那男子就径直领着我进门,然后绕到后堂扶我坐下。
微坐一下,感觉没了那般昏意,出于礼貌,我倒过一杯茶水递到他面前,“敢问公子如何相称?”
但他却还是一脸冷冷清清地看着我,看了半晌,他才道:“我姓赵,字晋之”
我含笑着坐下,道:“赵公子,方才多谢。”
那人在听到我称其为公子之时眼中闪过些不明的愤意,却又只是在椅上坐下,看着我道:“你为何要开店谋业?以你的家势,不必如此。”
我上次遇到他是在皇宫里,想来他也是朝中之人,肯定也认识司马镜,不禁担心起来,急道:“赵公子,我求你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好吗?”
晋之看着我满脸乞求,脸色有些阴郁的东西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冷清,道:“好,我不讲。”
我立马笑开,道:“多谢。”笑过之后又觉得方才露了本性,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想来只会越描越黑。
晋之虽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多说,起身道:“今日我还有事,就不便多留,告辞。”
我行礼送晋之出门,看他驰马而去,最终背影消失在街头,胸口那股胀痛之意才渐行消退,收了心神就赶紧回了司马府。
翌日清晨,我起得甚早,吩咐好张妈和晴儿,又悄悄地出了门,四处转了转正打算进衣坊,老王就赶紧迎了出来,道:“公子,百花楼的钱妈妈大清早就来了,等你许久了。”
我一听心里暗自一高兴,掀帘进到内堂,就看到百花楼的钱老鸨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茶,见我进门立马笑开了。
我笑着在旁边的椅上坐下,道:“钱妈妈来店里,想必是收了我送去的衣服,如何?”
钱老鸨一听立马乐得从椅上站了起来,笑得眯起眼,道:“公子那衣服送去,起初我还不太敢让姑娘们穿,但昨个晚上让个人一试,哎呀……那下面可是全疯了,今个儿一大早姑娘们都争着向我要呢。”
我心里暗喜,看来我这招管用了,脸上依旧淡笑,道:“那钱妈妈有何打算呢?”
钱老鸨也是钱场上混的,听我一问自然也知道我不想多绕圈子,随即坐下,道:“我呢是想同公子合作一回,公子就专门给咱们百花楼供应衣服,如何?”
我道:“专门供应?那要看妈妈开什么价了。”
钱老鸨随手一伸五指,道:“五两一件!”
我脸色故意一沉,抬脚起身欲走,钱老鸨立马伸手拉住我,“好吧好吧,公子开个价!”
“若是老样,十两一件,若是新样五十两一件!”我扭头说得肯定无比。
钱老鸨明显脸色一沉,松开拉着我的手,道:“公子这是打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