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少主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淡淡出声:“你该将她绑回来的。”
“属下正要把她装进麻袋,她却喊来了疾风队,来的恰是疾风队总队长,属下只好先回来复命。”
指腹用力,扳指瞬时碎成莹白粉末,风一般飞散于纱帘后。
风魄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那就下追杀令吧。”少主轻描淡写,声音仍旧温柔淡雅,听不出半点不悦的情绪。 但风魄知道,此时的少主才是最危险的。
“属下遵命!”
花雅在水月庄吃香的喝辣的,完全没有意识到危机正向她逼近。
最近御阳城掀起了一股赌马热潮,镜月罹坐在干干净净的包间里,刚下完注,突然有人敲门。
一个灰衣人走进来,跪下将一张传单恭恭敬敬地递向镜月罹。
“属下在城门口看到有人张贴野广告,把那人收押了,不知庄主如何处置。”
“这种小事还要劳烦我出马?”镜月罹有些不耐烦,突然发现传单上的人头有些眼熟。
“属下曾在水月庄见过画上的女子,以为是庄主的客人。”
灰衣人低着头,不敢看镜月罹。
画上那女子虽然形状扭曲了点,表情狰狞了点,但他确实是在水月庄见过的。
镜月罹微微蹙眉,从衣袖里取出一把银筷子,夹起那张脏兮兮的传单,仔细端详起来。
良久,他确定了画上的人就是花雅。手一松,筷子和传单都掉入灰衣人手中。
“全烧掉,”镜月罹将视线转向露台下的马场,“把那人就地处斩,通知下去,谁敢在我御阳城发雾影轩的追杀令,一律格杀勿论!”
“是!属下这就去办!”灰衣人走出房间,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房间里传来镜月罹和赌场老板的对话声:
“庄主庄主,您押的马跑了头名!您总算能把昨天赔的银子全赚回来了!”
“那么大声干什么!不就是头名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把赢来的银子全押在毛毛虫身上!”
“庄主,那匹马是冷门啊!”
“我让你押你就去押,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可是您前几天赔的银子还没还上呢……”
“等毛毛虫给我赚了钱,我不就能还上了么!别说废话,快去给我下注!”
“……”
夕阳西下,赌场的客人三三两两离去,镜月罹像昨天一样赔得一文不剩。
目送他离去,老板哭丧起脸,他不敢逼镜月罹还钱,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庄主快点对赌马失去兴趣吧。
李大虫的速度不是盖的,第二本书又新鲜出炉,她声名鹊起,粉丝众多,俨然是一颗耀眼的新星。
花雅坐在葡萄架下苦读这本《我与风护卫的那点破事儿》,镜月罹悄无声息地出现,吓了她一跳。
“庄主,好多天没见您了。”花雅看到镜月罹,两只眼睛放光,她放下书,殷勤地献媚。
“嗯,城中琐事繁忙,我已经有好几天没空回水月庄了。”镜月罹煞有介事。
“庄主您真辛苦,您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
“因为我发现一件事。”
镜月罹走向葡萄架下的躺椅,立刻有灰衣人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椅子上铺上干净锦缎。
镜月罹扬起衣摆,坐在椅子上,昂贵的银丝锦袍扬起华丽流光。
花雅纳闷:“什么事?”
“你不知道吗?”镜月罹微微一笑,俊美唇线弧度诱人,“你被列入了雾影轩的头号追杀令,抓住活的赏金千两,抓住死的赏金减半。”
“啊!”花雅惊呼出声。
少主真是狠心啊,说杀就杀,一点情面都不留。
“那那,那我该怎么办……”
花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只要出了御阳城,就随时有可能被乱箭扫射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