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南开着车,驶出酒店的大门。灯光微微晃动着,和对面一辆车的光线,交错而过。
那是一辆黑色的雪佛兰,车速正慢慢地放缓。
佳南看不到车内那人是谁,心底却莫名地酸涩起来。她仿佛预知了,这是在和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擦肩而过。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收敛起了所有感情,只是用力地,踩下了油门。
去医院已经算是熟门熟路,驱车过去,不过花了十分钟。许彦海的病房在高层护理区,一整层也不过寥寥几间房间。
佳南轻轻推开了病房的房门,几丝光线逸泄出来。
果然,套房会客室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身形俊秀挺拔。
他真的在这里。
尽管做足了心理建设,佳南的心脏还是漏跳了一拍。
他的身影依旧俊逸挺拔,淡淡抬起头来,对着佳南笑了笑,“等你很久了。”
“我爸爸呢?”佳南失声,蓦然间声音喑哑下去。
陈绥宁只是伸出食指,放在自己唇上,示意她噤声,“医生刚刚打过镇静药物,他在睡觉。”
佳南绕过茶几,悄悄拉开内室的房门,一片黑暗中,躺在病床上的人呼吸十分平稳,正在安睡。她又往前跨了几步,站在病床前,努力地分辨着父亲沉睡时安详的表情。
只有在这里,她才真正觉得安心。哪怕如今许彦海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不知道外面的风雨飘摇。而她呢……还怀揣着小小的幻想,希望能回到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
有热度渐渐地逼近,佳南浑身一激灵,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绥宁已经站在站在身后,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
他的手掌就暧昧地按压在她小腹往下的地方,薄唇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将一种渴望无声地传递给她。
她倏然间涨红了脸,却又怕吵醒父亲,僵直着身体,用手肘努力撑开他。
黑暗之中,陈绥宁微微勾了勾唇,低声说:“出去?”
两人出来之后,内室的门无声地关上了。
陈绥宁反身,将佳南抵在薄薄的门板上,低头径直吻向她的颈间。
因为是盛夏,她穿的是一件丝绸质地的短袖衬衣,触感滑滑的,他却觉得一粒粒去解开这样不方便,伸手用力一撕,珍珠纽扣便滚落了一地。
佳南骇得睁大眼睛,低声说:“你干什么?”
他低低喘了口气,笑:“你说呢?”
“陈绥宁,你——你让我来谈条件——”她微微侧开身子,想要逃避他的手掌。
“条件?这就是你的条件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深处满是嘲讽,“就像在荷兰的时候一样,你还有得选么?”
佳南的手原本扣在他的手腕上,拼命地阻止他的动作,听到这句话,却不得不软软地松开了。
他轻松地扯下她穿着的及膝裙,一把将她抱到沙发上,慢慢地解自己的扣子。
自下往上地看着那张冷酷得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佳南眼角的余光扫到一片洁白的墙壁。
这是她父亲的病房。
爸爸就躺在里边,而他……却逼她在外间迎合他。
她的手因为屈辱而在颤抖,想要狠狠地扇一巴掌在这张英俊的脸上,却走投无路地看着他将炽热的身子慢慢地俯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