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
《艺术史的艺术》在格式上是围绕一些主要的辩论与主题而被组织的,这些辩论与主题自18世纪以来已与关于人的本质和认知的知识生产相联系。彼时“美学”作为一个明确的研究对象已有了清晰的学科文献的特征。文集照顾到不同的方式,艺术史在这些方式中被视为社会与认识论工具的构成,作为这些政治实体的支撑与辩护者而出场的现代民族——国家,以及个体和集体的身份的观念、构成和维持(先是欧洲,后来是世界各国)都以此为基础。
读本涉及很多大家熟悉的题材,艺术、美学、历史、风格、意义、阐释的草案、知觉、身份、性别和种族。各章的分配也是根据这些主题,文本的编排大约按照年代的顺序,从18世纪后期到20世纪后期。每一章还包含一个相关阅读的目录,以便读者进一步研究。提交的文本以及推荐的那些文本对于理解艺术史的历史是有益的,对于博物馆的发展和博物馆学的实践是一个补充。它们的目标是突出一些基本的问题,这些问题被近来竞争理论和方法论的学院争论所掩盖。
如前所述,论文的选择与阅读的顺序并不意味着制定了一个想象中单一的艺术史的叙事史。非常明显,任何这类叙事都不是一个小问题,而是学科的多样性、其各自不同的任务和动机,以及通常相对的社会、政治或意识形态运用到已置入过去和现在的这种单一谱系和叙事历史中的问题。《艺术史的艺术》有一个明确不同的目标:在两者的意义上,为读者提供已被其经验证明的生产的和有用的资源,以及继续讨论艺术史的艺术的状况的出发点。
特别为这本文集撰写的两篇文章也被收录进来,目的是确定文集的框架(如果导论是遮挡入口的帘布,那第一篇论文就是入口或门廊,第二篇则构成了出口)。第一篇论文“艺术史:创造视觉的清晰”,意在对于艺术史的主题——或对象——作整体概观,可以想象为一个小的望景楼,或可能是一个引廊,提供了从整个文集中抽取的问题的一个概要或大纲(当然,和任何概要一样,都不是中立的或单纯的)。后一篇论文(“艺术史的艺术”)是对于前在文本的讨论,包括对第一篇论文本身的回溯思考:它是对整体的一个重写,也是通向另一旅程和另一世界的十字路口。
两篇论文在整个文集中的作用如同变形的补充,就像在小汉斯·霍尔拜因(Hans Holbein the Younger)的《大使》(The Ambassadors,1533)中的奇怪形状,倾斜的焦点在画面上显示出另外隐藏的观点和不同的解读,形成了更大的集合。这样,两篇论文“读”出了整个文集的另外的意思。它们彼此相关,在同一框架中阅读,前后两篇论文构成轮流合作呈现的面貌,或一个“视觉幻想”的表面;一个摇摆的和谜一般的双重形象———一个技艺与张力的仿像(如果它可以变得清晰),即在艺术史的历史上发挥作用的技艺,并使它保持活力的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