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我只是希望那一天来得晚一点。”
一阵风吹来,夏舞心中的悲伤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她后悔了,是她引出的话题,到最后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样神情萧索的严冀。
因为不知道安慰,所以只好选择沉默。
小公园里到处欢声笑语,并肩而坐的男女却陷入死寂般的沉默,夏舞感觉到严冀的低落,左思右想,努力挤了个笑,决定做些什么转移严冀的注意力。
她忽然转过头来,用略微灼热的眼神邀请:“去跳舞吧!”
严冀看着她有些吃惊,随后视线避开,表情是无奈的拒绝:“我不会……而且也不喜欢。”
夏舞却再也不是第一次相遇时那个爱生气爱耍小脾气的夏舞,因为她渐渐懂得不能以貌取人,主观随便的评价往往会冤枉一个善良的人,也错失从他人身上获得爱与感动。
这一次遭到拒绝的夏舞没有赌气走开,她的笑有丝倔强,她站了起来,站在了严冀面前,挡住了他面前的光明,也逼迫他认真面对她的邀请。
她的嗓音甚至透出一丝调皮一丝骄傲:“不会不要紧,夏老师可以教你。”
严冀不为所动,夏舞却勇敢地伸出手拉严冀的手,他的手是温热的,心手相牵,温度传递到夏舞的心脏,她的心也沸腾了起来,一下下怦怦撞击胸腔。
但她决不容许自己再次胆怯,因为她真心希望今晚的严冀能再次展露笑容,她用力拽了他一下:“来吧,绷着脸的先生,就算你不给艺术一个机会,也要给大众娱乐一个机会,来体会平凡人的乐趣吧。”
她转头手指着身后热情投入音乐的老头老太,弯腰平视严冀的眼睛。两人罕见地对视彼此,她墨黑的瞳仁里有动人跳动的光芒,而严冀的眸子里有她的影子。夏舞继续说道:“你认真看他们的脸,你觉不觉得现在的他们很幸福?”
“也许他们的姿势并不标准,你看,那边的老太太高她的舞伴一个头,看上去并不怎么美对不对?”夏舞的声音透着淡淡的蛊惑:“可是那又怎样呢?这一刻开心就够了,舞蹈和音乐是最好的催眠剂,你只要专注自己的舞步就好。”
严冀刚想张嘴拒绝,夏舞已经食指竖起做了个“嘘”的动作,轻盈地笑:“我知道你是很好的辩论家,可是先生,论舞蹈我才是有发言权的那个对吗?我从七岁开始跳舞,不开心的时候就跳舞流汗,相信我,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辩赢。”
严冀直直看着夏舞,脸依旧绷得紧紧的,他只是说:“这有点可笑。”
夏舞并不在意,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只纸老虎,花了点力气把他拉起来,夺过他手里的尼可,转身向玩疯的朗朗招手:“朗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