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桌上那把有着蛇形手柄的短剑形拆信刀。我知道自己不能用它。但我一直盯着它看，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这是我生活在街头时学会的一个生存技巧。她果然上当了，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了。

就在那一刻，我挣脱她获得了自由。

我冲到门口，试着打开门，但门仍是锁着的。我狠狠撞在上面，大叫着：“放我出去！”

门开了，一个执法官手里拿着钥匙，劳伦和参谋长就站在他旁边，劳伦用胳膊护住我的肩膀。

“你还好吗，负责人？”那个执法官问道。

贝蒂一边把西装扯平，一边朝我们走过来：“押送他们到门口。”

执法官带我们离开时，我转过头看了贝蒂最后一眼。真希望我没这么做。她就倚在办公室门口，露出一脸阴谋得逞后的邪恶笑容。

我根本没有办法忘记她的表情。这一局，赢家是贝蒂。

司机把车开走时，劳伦、我，还有参谋长—我们三个沮丧地蜷缩在豪华轿车后座上。

“她怎么有资格当负责人呢？特别是在她做了那么多坏事之后？”我问道。轿车里一片寂静。

“所以说，我们就这样放弃吗？难道我们就不能找个法官来推翻这个裁决吗？”

参谋长在座椅上换了个姿势：“也许那里根本就找不到和老头子有关的消息。老头子可能坚持面对面交易—通过中间人，那样就不会留下任何数据线索了。”

我深深地陷入座椅内，继续无力地辩解：“但是，接下来我们要怎样才能找到他呢？”

关于这个问题，没人知道答案。

他们让我在房子前面下了车，我知道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劳伦特意从豪华轿车里走出来，给我一个拥抱。

她紧紧地搂着我，然后松开了手。

“接下来做什么呢？”我问。

她摇了摇头说：“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脑子里有个随时可能爆炸的芯片。从现在开始，我永远都不可能保持安全了，那些‘金属人’也一样，包括你的孙子凯文。你可千万不能放弃。”

她凝视着我的双眼。

“考利，我已经一百六十一岁了。过去的七个月里，我始终不停地在寻找。在今天之前，我一直心存希望，但现在……”她用颤抖的嗓音说，“我说这些话并不代表打算放弃，但是我的内心有多么空虚，你根本无法想象。可以说，我的心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她顿了顿，“你还年轻，你的心里还有激情的火焰在燃烧。为了我，好好利用这股热情吧。”

她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转身回到豪华轿车里。

我看着那辆车驶离海伦娜的弧形车道，他们离开后，铁门自动关上了。

他们并不打算帮你。他们也帮不了你。你是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