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了,就是有忙不完的琐碎事,服装呀,吵闹的家长呀,安慰人的蜘蛛,还有没有学会台词的小猪们。三年级今年排演《夏洛的网》① ”
凯莉微笑着:“我喜欢这本书,听起来你的工作真是充满诗情画意。”
“真的?”
“哦,是的。我真想退出这争来争去的工作。每天晚上都很精彩,我知道这似乎很有吸引力——吃不玩的顾客晚宴,在包厢里看巨人棒球比赛,听一场又一场的音乐会——可是过上一阵子就会发现这很累人。你也知道是什么样子,你老早就是一位广告寡妇了。”
广告寡妇?我还真不知道有这种说法。可是凯莉说得有理。威廉出差招待客户的日子,我基本上是单亲妈妈。一个星期一家子能聚在一起吃顿晚饭那可是撞上好运了。
我往房间对面看,正迎上威廉的眼光。他朝我们走来。威廉个子高,体型匀称,一头黑发仅鬓角处有灰色,可灰得张扬,有的男人头发变灰就这样子(似乎在说,什么,我47岁了,见鬼去吧,我依然性感,灰色让我的性感有增无减)。他外着深灰色套装,内着格子棉布衬衫。他穿过房间走过来时,我心中不由涌出一股自豪感。
“你在哪里买的靴子呀?”我问凯莉。
威廉走到了我们跟前。
“布鲁米斯专卖店。威廉,是你让你妻子成了寡妇的,可人家没听过广告寡妇的说法,这怎么可能?”凯莉质问威廉,还朝我眨眨眼睛。
威廉眉头一皱:“我一直在到处找你,你刚才去哪儿了,爱丽丝?”
“她就在这儿,实际上在大受弗朗科之苦呢。”凯莉替我回答。
“你在和弗朗科说话?”威廉问,一副焦虑的样子,“是他找的你还是你找的他?”
“他找的我。”我如实相告。
“他提到我了吗?提起策划的事了吗?”
“我们没有说你,”我回答道,“实际上,我们说话时间并不长。”
我盯着威廉。他为什么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客户们都面带微笑,喝得都不少了。现场有很多媒体,就我所见,发布会很成功呀。
“我们出去,行吗,爱丽丝?”威廉说。
“现在吗?乐队还没开始演奏呢,我真想听听现场演奏的音乐。”
“爱丽丝,我累了,咱们还是走吧。”
“威廉!”三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把我们围住,都是威廉团队的成员。
威廉把我介绍给了他们三个:祖亚昆、哈利和厄里曼德。
厄里曼德说:“嗨,我今天自我人肉搜索了一番。”
“你昨天也搜了。”祖亚昆说。
“你昨天是搜了。”凯莉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