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不余遗力地鼓励人们行善。我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呢?在寻找答案的时候我发现,之所以这样做竟是因为我走过的这条漫长而艰辛的人生道路。
原谅生活中的所有刁难
我出生在美国,父亲是以色列人,母亲是罗马尼亚人。在孩提时代,我几乎得不到母亲的爱,因为她不喜欢美国,而我却是一个美国人。
回首儿时的纽约生活,我竟联想到了2011 年上映的电影《相助》(The Help)中的那些情境。电影讲述的是20 世纪60 年代美国南部一名黑人女佣的故事。当时,我家的女佣叫玛丽,我父母对她还不错。那时父母成天都在外面工作,
而我是在玛丽的照料下长大的。
在我9 岁时,我们全家搬到了迈阿密,让我伤心不已的是,玛丽并没有随行。紧接着,更让我震惊和难以接受的事情发生了——父母对我宣布了他们要离婚的消息:母亲准备去以色列生活,而父亲依然留在迈阿密,继续追逐他的美国梦——财富、取得成功。不谙世事的我,隐隐约约地觉察到这些事情的背后一定有什么联系,可是当时我说不清这种联系到底是什么。
从那时候开始,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可以想象一个小女孩总是独自穿梭在喧嚣的机场,往来于美国和以色列吗?当从以色列到美国的旅途中遇到转机时,她也得一个人勇敢去面对,你能够想象她内心的恐慌吗?
有一次,我在阿姆斯特丹机场迷路了,我害怕得要命。不过幸好,总算还有玛丽,每次她都会来纽约机场看我。她要亲眼看着我通过迷宫一样的安检站,到达正确的航站楼,然后顺利登上我的航班,她才会放心。玛丽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位朋友,后来,她也成为我孩子们的朋友。直到她去世前,我们一直保持着这份难得的友谊,我把这段友谊视若珍宝。
小时候,我时常往来于以色列和美国,这是两个在当时近乎截然不同的世界,适应这两个世界,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极具考验性的挑战。我记不清自己到底转了几次学,但每一次,我都得努力去结交新的朋友。在美国的学校,我被同学嘲笑,因为我是一个以色列人;在以色列的学校里,我又被当作另类,因为我是一个美国人。
在美国,每个家庭都有电话和电视机;但是在以色列,要再等7 年,你才会看到电话,而电视机在那里还是一个新奇的物件。左邻右舍中谁家要是有一台电视机,即便是黑白电视机,大家也都会跑去他家看电视。而且,在美国和以色列,人们认同的社会规范差异也很大。所以,我在以色列时常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每次我来到的都是某座孤岛,与外界失去了联络,身处在一个荒凉的、没有温暖的地方,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降落在了一个陌生的星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