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醒来发现自己在酒店，记起找过江若水，看来是江若水送他来的。

凌晨口渴得厉害，一看床头柜上有杯水，心想一定是江若水准备的。又想，她把一个醉汉送过来，一定很辛苦，心里有些不安，又感激。给江若水打电话，关机，一看时间，才七点，估计还在睡觉。于是，他又躺下，想再睡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头疼。想回忆昨晚对江若水说了些什么，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于是，他起来洗了个澡，退了房，从酒吧取了车去公司。

凌晨在公司又给江若水打了好些个电话，一直没有打通，不知她究竟在干什么。

凌晨有些沮丧，情绪低落。

海伦见他蔫蔫的，问他怎么了。

凌晨没有回答。

海伦于是不再问，什么事情可以问，什么事情不可以问，她懂得分寸。

联系不上江若水，凌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干什么都不上心，开会时也心不在焉。若不是海伦在一旁提醒他，没准开完会凌风平又得对他训话了。无心工作，偏偏开完会后副总经理苏乔治又找凌晨谈论一个项目，在他办公室说了一通话，利润最大化，风险最小化，这样那样，如何如何……

凌晨虽被凌风平安排在凌氏总经理的位置上，但他对做生意从来都没有什么兴趣，因此，许多事情都是由苏乔治来打理的，凌晨当他是左膀右臂。苏乔治毕业于美国麻省理工大学，又在国际大公司任过高层，算得上精英人物。苏乔治虽然年龄和凌晨相仿，但为人处世比凌晨老练多了。考虑问题缜密周到，做事雷厉风行，很受凌风平赏识。

苏乔治在谈项目时，凌晨无意识地用手捂住脸，他对此心不在焉。等他反应过来，已晚。苏乔治是精明细致之人。凌晨愧疚，让苏乔治重谈重点。苏乔治笑了笑，放下案子让凌晨自己看。他要处理的事情不比凌晨少，他的时间宝贵。

凌晨翻了翻案子，又合上了，他比往常更讨厌这种枯燥乏味的生活。看文件，听汇报，签字，开会，见客户。每个人都像流水线上的一个零件，呆板至极。难道人生来是为了如此生活的吗？那真是枉费一世为人了。

直到下班前打通了江若水的电话，凌晨的心情才好转，不过只是片刻的好转。

他约江若水吃晚饭，她拒绝了，语气平淡。

凌晨纳闷，莫非喝醉酒胡言乱语冒犯她了？

“我昨晚是不是说了不应该说的话？我喝醉了。”

“没有的事。”

“我今天打了你好些电话。”

“不好意思，我没开机。”

“有什么事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