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一听又心潮澎湃开了,都是人,还都姓何,人家怎么就能辞,他怎么就不能辞?可妈妈怎么办?这时何南同志又来一句:“知道什么叫sell吗?”
“不就卖东西吗?”何北说。
“对了”何南说,“除了卖东西,还得学会卖自己的想法,当爹妈的没有义务无条件支持你,要学会去说服他们,让他们愿意支持你,乔布斯十一岁就能说服父母搬家离开他不喜欢的学校。”
何北“扑哧”笑了:“那你怎么帮你爸买房呵?”
“买什么房?”何南发懵。
何东仨人赶紧噤声,哟,何守三想让赚加元的何南帮助买房的事儿可能光跟大家吹了,还没告诉何南,他们可不想招这事儿。
何西立马转移话题:“何东得好好准备准备,爷爷他们现在可都知道你要辞职的事儿了,今晚他老人家让大家都过去…。”
还没等何西说完,何北就说:“说是给何南接风,其实还不是要开你的批判大会。”
“别说话了,”何东说,“我现在开始准备舌战群儒。”
“来,”开着车的何北不知从哪儿掏出顶帽子递给何东,“戴着这个把你那秃头遮住,要不然你死定了。”
爷爷家客厅里乱哄哄的,除了爷爷坐在沙发上沉默,每个人都在说着什么。与其一会儿让大家集中批判自己,不如现在就把话挑开了,可何东几次想说话都被别人给压过去了。
最后爷爷说话了:“都别说了,让何东先说!”
“对了,今天就要说说你辞职的事儿。”三叔说。
何东没理三叔的茬儿,跟爷爷说:“爷爷您说,人这辈子怎么活才叫没白活?”
“把自己活高兴了。”爷爷说。
何东又朝何守一说:“爸,您说您生了我,是让我为您活还是为自己活?那您呢,现在是为爷爷活还是为您自己活?”
何守一沉默。
何东又朝何守二:“二叔您说我天天过一成不变的日子,觉得压抑,要疯了,我就没权改变自己的现状吗?”
何东又朝着何守三:“三叔,公务员的工作是不错,稳定,待遇好,可这是有代价的。这代价就是我宝贵的生命,年青人的朝气,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的渴望都一点点流逝了,枯竭了,就是人还活着,心已经死了。您觉得我应该继续这么熬着吗?”
何东又朝向何守四:“四叔,我知道我一辞职就成了没工作,没工资,没社会保障的主儿。什么都没有才有挑战性呢,才有意思呢,才能挖掘我的潜力呢。您当时插队回来不是也什么都没有吗,就一街道工厂的工人。您能干到现在这份上,我为什么不能?我也是个男人。”
说到这儿何东已经决定明天一上班就把辞职书交了,再犹豫八零后该把他踢到六零后那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