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北在手机里告诉何西:“何东不见了!”
何北开车带着何西何南满大街找何东,何北说,自从何东住进来,我怎么就突然荣升当爹了?这爹可不好当,真操心。他发现何东又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告诉了唐娇,就你非让他去香港,这回真去了。唐娇一听这个有点害怕,这事确实跟自己有关系,可去香港不是好事儿吗?她马上就打电话告诉了权筝,要不是她,她上哪儿知道什么香港不香港的,还MBA?
权筝一听就彻底崩溃,把丁香从家里叫了出来,趴她怀里就哭,边哭还边絮叨着,他要真出事儿怎么办?我也没怎么呀,不就想帮帮他吗?他也不知道是我怎么就非不去呢?你说这事儿怎么成这样了?
“你放手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吗?”丁香说,直看自己毛衣的前襟,这要蹭上鼻涕还能干洗吗?
“现在说放手也晚了呵,是我把他害了。”权筝抹着眼泪。
“出不了事儿,那么一大男的能出什么事儿?”
“你真觉得出不了事儿?”权筝抬头求救般地看着丁香,还没等丁香说什么,她马上说,“他肯定出事儿,我也不活了。”
“别冲动,等看见他躺停尸床上了,你再决定自己的生死也不晚。”
当医生的就这么冷静。
何西何南何北正商量要不要告诉大伯何东失踪的事,告诉,要是他跟上次那样呆会儿就回来了,就有点小题大作惟恐天下不乱的嫌疑,以后再出事儿就没人信了。不告诉,真有事儿,大家就说你们要早说,老何家一起上,兴许就能阻止事情的发生呢,反正怎么都是他们有理。要不就报警?可不到一定时间,人警察也不管呀。“这样”何南说,因为他刚回国,虽然处处显得巨傻,可就因为这种傻能让他提出一些国内常驻主不敢想的事儿,“咱让警察帮助查查看哪儿有游荡的可疑男青年?”
“你打吧,人要怀疑你居心不良,你就说刚从国外回来。”何西说。
何南拿出手机:“110还是120?”
这时何西手机“的”一声,何西察看,马上说:“等会儿,是何东短信:我在小西山寺庙,别来找我。”
得到这消息,权筝跑到酒吧跟唐娇抱头痛哭,就跟是唐娇找到何东似的。
唐娇说:“那咱们就甭让他去香港了,多吓人呵?”
权筝擦干眼泪,身上透着一股刑场行将就义烈士的那种凛冽的劲头儿:“去,还得让他去,他不是也没怎么着吗?”
在北京小西山寺庙,权筝和丁香躲在人群中看着一扫帚一扫帚在扫院子穿着袈裟的何东。
权筝小声说:“丁香,你得救救他。”
“当和尚不错呀,六根清净,从此就幸福了。”丁香说。
“他这是逃避。”
“尘世那么繁杂,逃避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不是逃避尘世,他是逃避挑战,他不会幸福的。”
丁香看着权筝严肃地说:“你回避。”
权筝躲了起来,丁香姗姗走到何东旁边轻声:“你好!”
何东抬头看着丁香灿烂的笑容愣住了。
何东丁香在一附近的小茶馆坐下,何东低头捻着佛珠:“阿弥托佛,施主请讲。”
丁香问:“还习惯吧?”
“施主,什么事?”何东坚持。
“要说来上香跟你偶遇你肯定不信,那就直说吧想跟你聊聊。”
“聊吧,就是别劝我去香港。你要同意咱就聊,要不同意,就请你走人。”
“一言为定。”丁香跟何东握手,“你愿意我把你当朋友还是当病人?”
“随你便。”
“凭你这句话,我还是把你当病人吧。”
俩人都笑了。
权筝拿个望远镜躲树丛里往这边瞭着。
“你为什么活着?”
“还真不知道现在。”
丁香站了起来:“我不想谈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着就要走。
何东茫然地站了起来:“不谈你也得跟我说清楚呵,本来我没事,让你这么一闪给闪出精神病,你说这算谁的?”
丁香笑了:“你就一胆小鬼,跟你浪费半天时间能谈出什么?”
“我怎么胆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