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兄弟听了这主意,不言声了。
何西好奇:“你怎么跟她讲到八百的?”
“赶紧学着点。”何北说。
“我就说在他们网上看他们有二百的打折房间我们就奔这儿来了,怎么来了涨了这么多?那前台说,我们没那么便宜的房间,最便宜能给到八百,我就说那你就给我们八百吧,我表哥刚从加拿大回国,人一学生…。”
何东他们让唐娇到房间睡,他们几个在大堂沙发上凑合。唐娇坚决不同意,怕他们睡不好影响明天的谈判,怕酒店轰他们。最后决定唐娇睡卫生间,在澡盆里铺一被子,他们四个睡房间。这事儿刚落停儿,何北又提出他的车不成,明天要租辆好车。
何南马上来一句:“咱租宝马加长型!”
“你这是提问句还是肯定句?”何东问。
“肯定。”
这时何西说:“咱们这是做生意还是富豪相亲会呵?”
“咱钱花光了怎么办?”何东说。
“哥,咱做事要有魄力,小家子气挣不了大钱。租一次车就能把钱花光了?”何北说。
“照这范儿,三天咱就没钱吃饭了。”何东说。
何北马上就说:“你不是还有十五万存款吗,何南有信用卡,何西老爸也不能看着他饿肚子,我,我爸在关键时刻也能吐点血…。”
唐娇说:“要不这样,咱就租明天一天,人家跟不跟咱合作,明天谈完就知道了,后天就不用租了。”
何东说:“唐娇去租,跟他们砍价。”
唐娇特高兴:“我先到前台打听打听行情。”
何北嘱咐:“穿好点,别跟那没见过钱的主似的。”
“知道。”
何南说:“要配司机的。”
“知道了。”
何东问:“要不让何北陪你去?”
“别介,他看着跟小流氓似的。”
“得瑟吧你就。”何北生气。
唐娇从卫生间出来,打扮得特高贵,站在大家面前问:“行吗,这样?”
四兄弟被眼前的唐娇镇住了,牛仔笔裤,长款麻纱白衬衫,蜜色的围巾在脖子上松松地绕了一圈,淡淡的妆,象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是一种沉稳的美。那咋咋呼呼,红花绿叶的唐娇呢?
何北有点晕:“行啦,行啦,快去吧!”
唐娇走了,为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何北说:“何南,你这姜伟什么路子呵,咱们从北京巴巴开过来,他晚上也不说请咱们吃顿饭,这可不合行规,而且,他明天早上应该派车来接咱们?他到底有钱没钱?没钱合作个屁!”
大家没理他的茬,不是明天就见姜伟了吗。
晚上,带着刚才唐娇给他的震撼,何北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卷缩在澡盆里的唐娇怜惜地埋怨:“你说你何苦呢。”
“说明我戒毒心切,我挺好的,你甭管。”
“我陪你吧?”
“呸!”
何北讪讪离开,唐娇起来趴在澡盆的沿上,呆呆地着看着何北离去的身影,门已经被何北带上了,她还在看着。
当天晚上,何守一,何守二,何守三,何守四就没听爷爷话,打电话请权筝丁香吃饭,一门心思想套出点什么。到底何东他们能出什么事儿,他们也不知道,就是不放心。
何守一忏悔,对儿子从小就太严厉,他是好心,望子成龙,可何东那时候还是孩子,现在是青年,他们的生活需要快乐,需要冒险,需要追求,需要刺激,最不需要的就是循规蹈矩,让父母一代放心的生活方式。他曾经年轻过,儿子也会老去,年青人就该过他们自己的日子。
何守二担心,要知道儿子有一天也会离家出走,他说什么也让他七岁就开始打酱油了,他说什么也得让他学做饭洗衣服,他说什么也得每年让他回到他插过队的地方,干干活儿。
何守三骂自己,要不是逼着儿子帮他买房,儿子能走吗?儿子从小没妈就可怜,长大了长大了,还碰上他这么个没出息,啃儿子的爸,唉。
就算何守四,忙,也知道何北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可他还是牵挂着他,到哪儿去了?开车小心点,出门在外别受什么罪,他白天往儿子帐户里打进五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