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宝山一行驱车来到华兰市第一人民医院。院长陆永礼早就守候在大门口。

看到聂宝山一行下了车，陆院长碎步跑过来，在距离几米远的地方就收腹弓腰，伸出双手。交汇的一刹那，陆院长紧紧握住聂宝山的双手摇晃起来。

“部长亲自来了啊！”陆院长尽量想挤出一丝笑容，但又觉得不太合适，就让内心升腾起的一丝悲哀压住了笑容。

“苏台长怎么样啦？有救吗？”聂宝山单刀直入。

“唉，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各种先进的设备仪器都用了，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啊！”陆院长的脸上痛苦万分。

“走，我们去看看！哪怕有一线的希望，也要付出百倍的努力。”聂宝山松开了陆永礼的手，边朝前走边说。随后，陆永礼快速地跟闫伟斌、党宗明等人握了握手，又赶到聂宝山的前面带路，把一行人领到急救室大门外。

几个女人扶着唐梅英，让她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唐梅英低着头，脑袋耷拉在肩膀上，不停地抽泣着。

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主治医生走出了急救室，来到陆永礼面前，说：“陆院长，还是不行啊，没有一点反应。从医学的角度讲，现在就可以宣告病人死亡了。”

陆永礼说：“一切措施都采取了吗？”

“采取了。”

“嗯。那你给聂部长说说情况吧。”

主治医生来到聂宝山面前说：“聂部长，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几个小时过去了，苏台长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从医学的角度上讲，现在就可以宣告病人死亡了。”

聂宝山盯着主治医生说：“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没有了。其实，把人送过来的时候惨案已经发生几个小时了，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主治医生说。

“我们选派了全院最好的医生，用了一切最先进的设备。”陆永礼补充道，“抢救工作已经结束了，刚才主治医生已经宣布过了。太可惜太可惜了。要是能早几个小时就好了，说不定还有希望。”

陆永礼的声音低低的，但闫伟斌、党宗明和高丰等人还是听到了。虽然看到苏台长早就不行了，但每个人的心里还存有一点希望，说不定经过抢救能够起死回生。现在听到医生这么说，每个人的心仿佛戳破了的气球，疲沓沓地软了下去。

刹那间，人们的心里变得沉重、悲哀，但又有种不可名状的感觉。

聂宝山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感觉自己的头很沉很疼，心里堵堵的，口有点渴。他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轻轻挥挥手，转过了身。一行人跟在他身后向外面走去。

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唐梅英的哭声还在那儿回旋着，哭声分贝很高，很刺耳。

忽然，闫伟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看，下意识地偏了偏头，转了转身，低声说：“哦，正在忙，一会儿给你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