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伟斌就把写悼词的事情说了。两人开始商量起来。
闫伟斌说:“按理说苏台长当了多年的台长,工作还是很认真、很努力的,具有开拓精神和实干精神,电视台得到了很大发展,市里几届主要领导还是比较满意的。现在苏台长却落了这么个下场,对苏台长评价高些也不为过吧!”
“对,闫台长!我觉得你分析得很对。”高丰分析道,“人毕竟死了,又是以这种方式死的,评价高些也不为过。我觉得宣传部、组织部和领导们应当能够理解。人死了,评价再高还能争什么?还不是一个虚名!”
“嗯。”闫伟斌犹豫着、思考着,“高主任,你说的有道理,要么你辛苦一下,先拿出一个初稿来,我再看!”
“让我写啊!”有点突然,高丰挠了挠头,有点难为情地说,“辛苦倒是不怕,就怕我把握不住,写不好!”
“没事儿,你先拿出一个初稿!”闫伟斌精神一下子振作起来,用更加肯定的语气说。
突然有人敲门,声音清脆而急促。
“请进!”闫伟斌抬起头挺直身子说。
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没等闫伟斌说话,男人自我介绍道:“闫台长,我是苏光耀的弟弟苏光辉,这是我妹妹苏秀荣。”
“哦,你们好!”闫伟斌很客气地站起来,伸出双手同他握了握。
“闫台长,我们过去见过面的。”苏光辉坐到沙发上说。
闫伟斌仔细看了看,苏光辉跟苏光耀是有点像,好像在哪见过面,就说:“见过,好像是几年前吧!”
“三年前。”苏光辉说,“那天有事找我哥,你俩正好在一起。”
“嗯。”闫伟斌点了点头。
高丰转过身,对闫伟斌说:“台长,那我先去忙啦!”然后对着苏光辉和苏秀荣点了点头。
闫伟斌给苏光辉找烟,没想到苏光辉早就掏出了烟给闫伟斌点上,又给自己点了一支。
“是这样的,闫台长。”苏光辉说,“我知道电视台领导和市领导对我哥的事非常重视,我们家属非常感谢。后天就要举行追悼会了,我们家属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能不能满足?”
闫伟斌吐了一口烟,说:“有什么要求你们就提吧,只要是合情合理合法的,我们能办到的,就满足你们。”
“那我说啦,闫台长。”苏光辉说,“其实这也是我嫂子的意见,我只是代为转达。我嫂子有两个要求,一个是能不能把我哥定性为革命烈士,另一个就是能不能给五十万的抚恤金。我嫂子说,女儿苏子金今年上大二了,还要上两年多的学,我哥一死工资也没了,孩子上学要花很多钱,以后的工作也没有着落,要是给点抚恤金的话,孩子起码就能顺利毕业。”
闫伟斌一听头皮发麻了。他知道两人前来肯定有事,没想到提出了如此离谱的要求,还说什么“小小的要求”,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对两人的好感立刻没有了。苏光辉肯定是自作主张,想趁机敲诈勒索一回。但他又不能发火。闫伟斌强忍着怒火,双手按在椅子的扶手上,抬起脑袋,鼻子里哼了哼,吐出了一口浓浓的烟,“就这两个要求?”
苏光辉说:“就这两个,再没有其他的要求。”
闫伟斌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下意识地敲了敲桌子,很严肃地说:“你们的要求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你们既然提了,我就向上级领导反映。你们知道,电视台是没有权力给烈士称号的,至于抚恤金那也是政府决定的事情,电视台也没有那么多钱。我只能如实反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