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刻,正式走进糟糕的天气,黑云压顶,狂风如野狗般乱吼。趁着一股风头过去,赶紧扎营,时不我待。谁知,风向紊乱,西方急转东风,手忙脚乱中,地钉被吹起的帐篷弹走一根,此时,才发现没有一根多余的了。总共十根地钉,这些天被吹走了几根,竟无留心。只好一番细找,把先前吹走的地钉找到,一共就剩七根了,少一根都无法基本稳住帐篷。此后,这七根地钉宝贝似地,就是被风吹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回。这七根帐钉,命运多坎坷,每根都被砸弯后再敲直的难以计数。这七根帐钉,就像江湖上最神秘的暗器,经遇无法恶战,满身伤痕,傲笑最后。再前后陆续,帐篷袋、地钉袋、帐杆袋、地布皆被风挟至荒野,消失的了无踪迹。此说,我的小帐篷,由于设计问题市面上基本买不到,然而却最适用于羌塘旅行,且物美价廉。初始,我也对这过于单薄的帐篷没什么信任感,怎能胜任恶劣荒原中家的角色。去年帐篷,一周时间不到,帐杆就被大风吹弯。
修理完驮包,枕着狂风,难以入眠。少有的让手电筒一直亮着,遮光罩把硬朗的光柱柔化成一片暧昧光线。原装遮光罩丢了,用一个洗发水的小塑料瓶改装,酷似灯箱广告。夜夜荒原,时有一种身宿发廊的感觉。出了荒原,听见传闻,那个牌子的洗发水疑含致癌物质,潜意识摸摸脑门,夜夜被其灯箱广告照着应该没什么影响吧。帐外,夜黑风啸,帐内,暧昧光线摇曳。舔舔脱皮的嘴唇,想念山上看见的湖,明天上午一定可以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