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友辉拿着手机,愣了半天。敢情这叫物以内聚,人以群分。于是他笑了笑,走出了别墅,一阵山风吹了过来,心里多了点感叹,四十多岁的他还第一次关心了件连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事。他上了车,叹了一声,随手将手机丢进了储物箱里。
路上找了家店,吃了饭,周友辉回公司的时候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他走专用的通道,到了专用的电梯,按了几次,电梯没有反应。于是折了回来,按了普通电梯。
电梯上行,经停了几个楼层。外面站着的员工一间了周友辉,点头哈腰的,没一个人敢入了电梯跟老总同行。周友辉见着有些烦,所以每当电梯一停,就按了关门的按钮。
一直到了十楼,周友辉正按着关门的按钮,一个声音,在外大叫:“里面的人,等着!”
周友辉改按了开门按钮,门外的人挤了进来,抱着叠资料。杨小三,抬头看了一眼,按惯例该挤满人的电梯里只立一人,似曾相识。
周友辉一愣问:“杨小三?”
杨小三抬头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周友辉笑着答:“这么特别的名字,想不记得就难了啊。原来你在我公司上班,正好,你的手机丢我屋了,我放车上在,一会让人带给你。”
杨小三点了点头:“你就是……昨晚那个……”
周友辉笑着点了点头。
“对,对不起,周总,那天我喝醉了,啥也记不住了,你是老总,就放过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小人吧,那次就当啥没发生过,忘记了。”杨小三眯着眼,堆着难看的笑容,看着周友辉。
周友辉:“我记得,有人还挺有志气的。”
杨小三一脸紧张,反问:“志气?我…..我,那天做啥了?”说完,她低着又仔细的把昨日的事情想了一遍。除了记得自己怎么走出自己屋和怎么走出周友辉屋的情节外,中间一片全是空白。
周友辉听了,憋着不笑也不回答, 此时电梯门开,周友辉背着手,慢慢的走了出门。
“顶楼?”杨小三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了下液晶显示器,一声惨叫,她忘记按自己的楼层了。此时周友辉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听到杨小三的声音,没有回头,伸出手,装着咳嗽的样子,终于晚节不保,没憋不住,捂着嘴偷偷的笑了。
L市的写字楼里,宋林昆的小办公室,此时已经是碎玻璃、纸张和文件落满一地,一副被打劫后的惨状。宋林昆坐在办公桌对着一个手提,啪啪~~的打着字。而他此时脖子上,旧伤未愈又添了几道新伤,一道道抓痕浸出的血把衬衣领口染了红。
这些伤,宋林昆倒一点没有在意,一边操作手提,一边把电话夹在耳朵边,神态自若的说:“林总啊,没问题,马上,马上,设计图我这就跟你传过来。实在是对不住了,家里出了点事,下午没接到您的电话,对不起,对不起…….”
宋林昆终于忙完了工作,挂完电话,对着满脸的笑容说:“老婆,幸好你还没有把我吃饭的家伙砸了,不然的话……林总这生意就黄了。”
此时,张敏坐在宋林昆办公桌对面,手撑着头,歪着脑袋,盯着宋林昆。
宋林昆一脸的哭相问:“还在气啊?”
张敏答:“我这人就这个脾气,你就当周期性癫痫,这事,我说没完就完不了。指不定闹上一年半载的,你倒是奉陪不奉陪,不奉陪早点说,就地我们离了算了。”
宋林昆站了起来,身上的外套一拖,满脸讨好的笑容凑到张敏面前:“衣服脱了,让你打,免得你手疼。”
张敏皱了皱眉头,看着宋林昆身上的伤才知道自己当时下手有多么的恨。于是答:“今儿手疼了,明天再打,回家。”
半夜,宋林昆躺在沙发上,盖着一床被子。因为沙发过小,只能整个身体卷缩着,被子一角落在地上。
张敏抱着一个抱枕从卧室走出来,一屁股坐在宋林昆的沙发上。静静的看了一分钟宋林昆熟睡的样子后,张敏伸手,一巴掌拍在了宋林昆的脸上。宋林昆一个激灵,身体坐直了起来。
宋林昆定睛一看,是张敏,哭腔说:“老婆…….大半夜的不睡觉,当心长皱纹。”
张敏:“我睡不着,所以你也别指望睡觉了。”
宋林昆脸凑了张敏面前:“要不再打两拳,消消气。”张敏听了,毫不客气一个巴掌,一点没犹豫的挥过来。用杨小三的语言来给张敏下个定义,她由里到外都资本雄厚,所以绝对是一个谁遇到谁认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