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了夜里的八点,周友辉的车缓慢的驶入了彭家的老宅。
这是彭家在六七十年代购买的家产,位于A市的市中区寸土寸金地价最高的一环内,如今,随着城市的发展,四周的低矮平房逐一被拆迁,错落的高楼雨后春笋般建了起来。只有彭家的老宅,依旧能够竖立在繁华中,绿树环绕,这难得的有一份清静幽雅,也说明彭家在A市的政治和经济地位。
周友辉推开了大门,周伟志正和母亲彭惠琴正坐在沙发上聊着天。一见周友辉进屋,两人站了起身。周伟志说:“爸爸,菜都热了好几遍。要等您吃饭,可真是不容易啊。就是妈出面,也得候上了几个小时。”
周友辉听了,笑了笑,知道儿子有了点脾气,在责怪自己这个老爹了。于是走了上去,拍了拍周伟志的肩膀,说:“看来,我这个做爹的,不敬责了,道歉道歉。待会自罚三杯,行了不?”
一旁的彭惠琴开了口:“一家人,又不是在外应酬了,说什么酒话了。还自罚三杯,哪有儿子罚老子的。吃饭吃饭!”说着三人一起入了餐厅。
饭后,周友辉将周伟志叫到了书房。周友辉有每天喝功夫茶的习惯,见伟志进了来,招呼着他坐下。自己饶有兴趣的泡上壶功夫茶:“这日子不错,今年刚刚才出的明前大红袍,你平日里喝惯了咖啡,今天就尝尝我泡的功夫茶了。”
周伟志点了点头,坐在了父亲的对面,接过父亲递过来的公道杯。
“明天,你就要正式到公司上班了。”周友辉说:“你长年在国外,很多东西跟国内有区别,所以,你要珍惜在一线部门学习的机会,用心去学习。我也希望你早几年能够独挡一面,我就跟你妈享下清福了。”
“爸,你在四十六岁,这么早就想着退休了啊。你看电视里,那小江小胡的,那不都得干到七十多,爸这个年纪那才刚起步。”
“哎。”周友辉叹了一声:“这些调侃上头的话,公开场合不能随便说的。”说这些的时候,周友辉竟有些走神,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问:“你们这些年轻人,说话是不是都这么的没什么分寸?”话一出口,发觉自己失了稳重,不等周伟志回答,岔开了话题,跟他说起了公司的经营状况。
夜里的十一点,周友辉,走回了卧室。惠琴走了上前,体贴的替他脱去了外套:“你看你,一天到晚的忙公司的事。看看,头发又愁白了几根了。”
“都四十多了,儿子都这么大了。头发能不白,人能不老么?”周友辉笑了笑,答:“不服老不行啊。我刚跟伟志谈起了,希望公司的事他能够尽快上手,我也好退休好好陪陪你了。”
“你啊,既然都这么说怎么不多给儿子一点机会。让他去最苦的营销做普通员工,你又不是不清楚做营销的难处,我怕他吃不得那苦受不了那白眼……”惠琴靠在了周友辉的肩膀上。
“从上到下,未必能够学得到东西,尽是些阿谀奉承而已。都这么大的人了,理应该多磨练下自己,不见些阴暗的东西,难成大气。”周友辉答。
“行行行,教育儿子,你比我强,那就按照你的意思了。”彭惠琴答。
“哦,对了,后天的董事会,一起过去吧。你已经好几次没去了。”周友辉。
“不去了。”惠琴笑着答:“我素来就对这些公司的事没兴趣,就不去了。”说完,惠琴抬手替周友辉解开衬衣的扣子。
二十多年夫妻了,举手投足间的细节,周友辉岂能不明白。他笑着,将彭惠琴揽入了怀里:“明白了。咱不谈公事,谈私事。这最重要的事,可不能耽误了。按时回家给老婆交公粮。”
“你啊。”彭惠琴一声的轻笑:“一把年纪了说话怎不正经了,肯定又是把酒桌上调侃的段子搬回了家了。”
“这话怎么不正经了。”周友辉答说完,他解开了彭惠琴的睡衣,顺手打算关掉了台灯。惠琴拦了住,火热的身体递了上来。像她这个年纪,正是狼虎之年,轻微的挑逗,也能泛滥出波涛汹涌的欲/望。
正如,周友辉自己说的,他把与老婆的爱,比作 交公粮。虽有调侃之意,却隐隐的透露出了他把这事当一件重要的任务来完成的心。没有爱的欢爱,像没有酒的宴席,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轻车熟路,扶着进入时,周友辉脑海莫名其妙清晰的出现了三个字:“火腿肠。”于是,在这关键的时候,理当是全身心忘我投入时,他致命的走神了。
身下,彭惠琴,扭动着身躯,轻声责骂:“辉啊,你倒是动啊~~~”
周友辉这般才回神了,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欲望”此时竟不争气的有些微微发软。于是,慌忙的几次来回,就释放了。
一场欢/爱草草的收场,周友辉,躺在了床头,心烦的拿起床头的烟,点了着,抽了起来。彭惠琴撑着坐了起来,头枕在他的胸口,一句话不说。
“对不起。”周友辉许久后,嘴里蹦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