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了，纷纷坐了下来忙起了工作。就像一出白马王子与小丑的戏，心底的笑过了，哀叹过了，该干嘛就得干嘛。柳青松走到了杨小三的面前，像一只丢在了失物招领处没有要的可怜虫，眼巴吧的看着杨小三。

杨小三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别用那种看着老妈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自己找一个空的格子坐下，需要什么办公用品填一个单子，交给那边角落里一直拿着电话聊天的美女。”

“你说你们女人变化怎么这么大来着？”柳青松答：“刚刚还说让我跟着她，坐她办公室旁边的单间，怎么马上变成跟着你混不说，还待这一老鼠格子里了？”

杨小三丢下了手上的文件，转过了头，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那就先掂量掂量我们的分量，你有这么好命有个那样的爹么？工作可以爱干不干，饭不可以爱吃不吃，坐一边去，我现在忙着来着，别烦着我，你自己想好了再告诉我答案，要不要跟着我这只老鼠一起钻老鼠格子了。”

今儿是周末，是人心涣散的时候。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大家已经在讨论着活动了。纷纷用工作的空隙打电话呼朋唤友，商量着夜里的腐败计划。

若换做往日这时，杨小三早已经打了电话给丁聪，总要花上十多分钟，跟他商量着晚餐吃什么了。如今倒是好了，自己想吃什么买什么，落得个干净利落。

“晚餐吃什么？”耳朵边传来了声音，正想的入迷的杨小三，像是听到了幻听。转头一看，竟是柳青松，眯着个眼说：“看你那怨妇般幽怨的眼神，我就知道是晚上没有节目，要独守空房的样。不会老公跟人跑了吧。你一看就是那名字没有取好，哪有人叫杨小三的。杨小三，养小三！你天天在你老公面前晃悠了，不就是存心让你老公养小三的么？”

杨小三一听，回头，眼睛一瞪，后脚跟一抬，高跟鞋的脚跟压在了柳青松的脚背上。一使劲，柳青松疼的跟杀猪一般的嚎了起来，众人看了过来，柳青松用手捂着了嘴。

“老师有没有教过你，为女人自小人难养也。”杨小三松开了脚了。

柳青松跌坐在了椅子上，捂着自己的脚：“完了完了，残了。明儿我得去找黄世仁，申请工伤了。”

杨小三没不答话，看了他脚一眼，转过身整理着资料。柳青松看着杨小三的背影，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一个，能够笑，能够说，能够骂人，能够发一点小脾气的正常人，却总给他一种忧伤的感觉。

下了班，人都扎堆的做了鸟兽散。柳青松背起了包，转头看见杨小三仍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忙着工作。于是他犹豫了几分钟，想着自己刚才原以为她是个能够开玩笑的人，才会用力那种调侃的口气，估计就是这样刺痛了她的痛处。所以现在，他走上前，用一种关切的口气，问：“下班了，还不走？”

杨小三没有回头，牙缝了只挤出了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