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娇娇听了,点了点头。说完丁聪拎着塑料口袋就想往家里走。却被周娇娇一把抓了住:“走什么走,要打就现在打。你别想着这事给拖过去了。这周末我就得住进去了,你那十多平方的单身公寓,我已经受够了。丁聪你可听好了,我不舒服就你儿子不舒服了。”
丁聪一听,人像突然间又矮了一截,他摸出了手机,打开了联系人名单。按着那个从‘老婆’修改成‘杨小三’的电话号码,拨通了过去。电话通了,提示不在服务器,丁聪松了口气,把手机递到了周娇娇的耳朵边。
“打家里的。”周娇娇下了命令。
丁聪赶忙又拨了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听。这下,周娇娇才放弃了决定,说:“那晚上再试试,房产证什么的都已经拿回来了。白纸黑字你的名字,又是婚前财产,连婚姻法都保护着咱,我就不信她能抵赖不成?”
丁聪听着,咬着发白的唇,一声不吭的走进了屋子。从袋子里拿出了已经扒光毛的鸽子,默默的清洗起来。
山里出产铁矿,加之最近几年的水电开发,路上长年跑的都是些重车,路面压的破败,坑坑洼洼积水很多,海拔上了三千后,天空开始飘雪,能见度很低,地上又起了暗冰。师傅很谨慎,开的很慢。杨小三坐在副驾驶座上,睡的迷糊。
车转过了一个大弯,杨小三惊了醒。看到了窗外,发出了一阵惊叹。车窗外,种满的松树枝头正压着积雪,玉树琼枝、银装素裹倒是跟A市的春意盎然有了鲜明的对比,像是两个世界。杨小三很少看到积雪,看的入迷。
看了半天,杨小三,转过了头,见柳青松正横躺在车后,睡的迷糊。于是伸手拍了下他的大腿,说:“起来了,这么美的景色,错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拍了半天,柳青松总算是动了动。他伸出了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不知道怎的,我的耳朵里就像有人在一旁敲鼓一般。难受的要死。”
柳青松这么一说,师傅接了话:“那,怕是你有一些轻微的高原反应了。现在刚好三千,再过去要翻蒙山,最高有四千的海拔。你受的了不?”
柳青松听了,刚夸下海口,怕失了面子,于是努力的打起了点精神说:“没事,没问题的。四千,五千都没问题。”
杨小三看了看他的脸色,说:“你当发工资啊,四千五千都没问题。你自己掂量着,不行记得提早说。”说完后,她低头看了看时间,下午的三点,于是问师傅:“大概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到H县。”
师傅摇了摇头:“今天的天气不好说了,搞不好要在山里过夜了。这一路的暗冰,路况很差,跑了五个多小时了,连一半的路程都没跑到。我刚算了下时间,如果路况一直这样,顶多能开到蒙山的山脚,那里有个小镇,住宿条件虽然不好,但是勉强还可以歇脚。但是,海拔也不低,差不多也有三千多,夜里的氧气更少…….”师傅转头瞄了一眼身后的柳青松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受的了。”
柳青松听了,坐了起来拍了拍胸脯,努力装着没事的语态,说:“你就放心了,大学好歹我一千二长跑还是达标了的。”说完后,他张大了嘴,喘起了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