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岚挂了电话后,我疑惑地问道:“谁啊?”
“还不是那个单淳韶啊,估计怕你想不开,今天下午打了好几个电话来问你有没有回来呢。”凌岚打开CD机,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和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这样整你。”说着,凌岚眼睛突然一亮,“哎哟,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你啊?像那些中学生一样,越是喜欢你越是要惹你。”
“我还打是亲骂是爱,越打越骂越亲爱呢!”横了凌岚一眼,我抱着衣服往浴室走去,“大姐您的想象力越来越丰富了啊!”
拉登曾说,他毕生的目标就是使用暴力手段,将所有的美国人赶出伊斯兰世界,不管他是军人还是平民,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人还是儿童。
而我游浣,目前的目标就是使用一切手段,将单淳韶赶出与我有关的世界,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讨厌我还是喜欢我。
浴室里莲花喷头的水缓缓流淌在身上,门外凌岚CD机里的Jennings扯着嗓子唱那首我一直认为可以和国内一些神曲相媲美的《statistics》。
Bethepersonyouwannafind.Don\'tbeanickeloutherelookingforadime.
我听到最后一句歌词,联想到自己后不禁哑然失笑。Tobewhatyouwanttofind.你想要找到怎样的男人,首先要成为怎样的人。
我幻想着有朝一日能遇见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积极进取,努力奋进聪明能干的人。而自己却一直碌碌无为胸无大志,开心一天是一天的混着日子。这就是现实与理想的矛盾,像困扰全世界的特里芬难题一样令人纠结。
我若无其事的回去上课了,虽然大脑自动屏蔽了那天早上出的糗,可走在校园里,总还是碰到一些男生见到我后挤眉弄眼地偷笑着。想到这些都是拜单淳韶那头猪所赐,我就恨得牙痒痒的,很想把他大卸八块,然后一块一块地丢进伏尔塔瓦河里喂鱼。幸好,这些天我都没有碰到他,据说他从大一开始就经常旷课,班里的老师对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自从我在扎利大学的知名度有所提升后,凌岚这家伙身边开始多了很多趋之若鹜的护花使者。既有欧美帅哥,也有亚洲帅哥。我们都是很爱国很保守的女孩,虽然嘴里经常嚷嚷着要钓一个金发帅哥来当免费劳动力,可真正面临选择时,首选的还是我们自己国家的男人。
“游浣,一起去玩吧,你也不好让我一个人去吧。”一个长得小帅的中国学生正在追凌岚,凌岚禁不住三天两头的玫瑰巧克力唱歌拉风琴等浪漫的糖衣炮弹,对这名帅哥一直是欲拒还迎摸棱两可的态度。
“游浣,一起去吧,咱们这么多人一起去玩,你也肯定不会落单啊!”这枚帅哥名叫赵昂,他每次出现在我们面前,总是笑得分外阳光。
“是啊,大家都来自一个地方,哪有不在一起玩的道理啊。”赵昂身后还有一个小团体,全是华人。我从来不知道扎利大学有这么多中国人。
对于这些小团体们的怂恿,我有很强的抵抗力和免疫力。可面对凌岚的软磨硬泡,我却总是难以拒绝。
酒吧里放着嘈杂刺耳的摇滚乐,百无聊赖的我端坐一旁喝着饮料,小团体中的一个男生走过来冲我喊道:“都出来玩了,怎么这么放不开啊!”
见惯了声色场所的他们混在一群男男女女中跳着贴身热舞,和漂亮的美女搭讪调情,自然得仿佛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凌岚很自得其乐地混迹其中,可是我却总感觉很别扭。
“你们玩吧,别管我了,我坐这喝一喝饮料就行。”这些一闪一暗的灯光刺得我眼睛生痛,我撑着额勉强笑答。
“哎,一回生二回熟,你们女生都出外面了干嘛还这么矜持啊,要入乡随俗啊。”这个男生很执着地怂恿我进舞池玩。
我笑着摇摇头,吸着杯里的饮料,懒得再和这个男生废话。而这个男生却要了一瓶啤酒后干脆在我面前坐下。
“你们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男生拿起啤酒瓶想给我杯子里加些啤酒,“这儿的啤酒可是世界上最有名的啤酒。”
我连忙捂住杯子,对他的好意敬谢不敏:“我不会喝酒,谢谢啊。”我其实蛮会喝酒的,可是在外面从来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