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便是孟莉,一个后来与我纠结不清的女孩。
孟莉毕业于西南某大学的外语系,是与我同一届的毕业生,她的理想是做一名翻译。可造化弄人,她最终成不了翻译,倒是差点成了潘金莲。
那时孟莉正与我一样饱受找工作的艰辛,体味着人间的冷暖,她本已打算离开深州打道回府,不再在深州这块充满金钱和情欲的地方折腾下去。就在这时,一个比她早一年来深州的师姐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她的这个同门师姐正被人包养着,过着衣食无忧的“二奶”生活。
这位师姐以过来人的身份对正处在迷茫中的孟莉进行了“启蒙教育”:“我刚来深州时,也雄心壮志,自命清高,因为我们都受过所谓的高等教育。后来才发现,那都是自己欺骗自己。一切所谓的远大理想都是骗人的,关键是过好当下。别人有金钱,我们有美貌和青春。我们拥有的东西可以满足别人,别人拥有的东西可以满足我们,交换就成为可能。”
师姐在孟莉面前滔滔不绝地发表着她的“经济学”说,她的言传身教让孟莉茅塞顿开,幡然醒悟。她也觉得,住“十元店”、吃五元钱的盒饭、穿在东门老街买的二三十元钱的地摊货,确实是对不起她的青春。于是,她开始从找工作转移到找男人的战略上来。
经过一番权衡与筛选后,孟莉想起了一个曾对她图谋不轨的香港老板来。
这个香港老板姓徐,名仁贵,因为人奸诈且好色,大家都叫他“徐色鬼”。
“徐色鬼”长得三大五粗,一米六的身材驮着一个硕大的啤酒肚,走起路来像怀孕的母猪,一晃一晃的,饱满的脑袋上稀稀拉拉地长着几根“枯草”,像盐碱地上的农作物,有气无力地搭在脑瓜壳上,肥厚的嘴巴里满口黄牙,像生了锈的捕鼠夹,说起话来像发情的野猫,龇牙咧嘴,一口香港普通话,让人常起鸡皮疙瘩。
“徐色鬼”并不是正宗的香港土著,他原是深州本地人,已在深州结婚生子。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深州刮起了“逃港风”,许多深州本地村民纷纷偷渡到香港讨生活。“徐色鬼”就是在那时跟着村里的一帮兄弟偷渡到了香港的。到了香港后,经过十多年的打拼,“徐色鬼”赚了不少钱,也逐渐融入香港社会,并拿到了港府颁发的居民身份证,成了真正的香港人。
九十年代初,随着中国内地改革开放,许多香港人看好深州这块风水宝地,纷纷跨过罗湖桥来到深州投资办厂。
“徐色鬼”就是在这个时候以港商的身份回到深州来投资的。他在关外开了一家制衣厂,主要是生产女人内衣。他在香港的十多年接触最多的就是制衣行业,因此,对制衣技术和市场比较熟悉。回深州投资制衣厂后,他熟门熟路,一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的工厂生产的“舒奇”内衣系列,在市场上反应良好,顾客如云。一时间,市场流行着一句广告语:“舒奇,让女人舒服,男人好奇!”煽情十足的广告词搅动着女人的欲望,连续几年订单汹涌而至,这让“徐色鬼”赚得盆满钵满。据可靠消息,“徐色鬼”靠卖女人内衣已跻身亿万富翁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