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鬼”安森?芒特来自田纳西州,为人和气,平素里总叨着烟斗。他成了杂志社里大学橄榄球方面的专家,领导着大学部,开创了每年秋季进行的著名的“猪皮预测”,为《花花公子》在全美范围内选择球员。他有着深厚的宗教背景,后来成为杂志的代言人,在全国展开巡回演讲,与批评赫夫纳哲学的原教旨主义者辩论。与凯西一样,他完全认同“花花公子式”的生活方式,袖口上和徽章上都有兔耳标志。只要对方愿意听,他会滔滔不绝地谈论《花花公子》。33
艺术家勒罗伊?奈曼也加入了杂志社。他是赫夫纳的老熟人,赫夫纳在卡森?皮里?斯科特百货公司上班时两人就认识。他在芝加哥艺术学院学习过,在部队里画过壁画,最终选择了从事时尚插图工作。1954年,他第一次为《花花公子》配了插图,故事是查尔斯?博蒙特的《黑乡》;次年,他又画了一些素描,还设计了一期封面。到了1956年,奈曼的油画和素描多次出现在《花花公子》上,成为杂志的一大特色。几年后,他开辟了“休闲男人”系列,在《花花公子》上留下了永久的印记。这个系列展示了世界上最诱人、最高档的社交和运动场所。勒罗伊描绘的伦敦和威尼斯的酒店套间、巴黎的马克西姆餐厅、戛纳电影节、英格兰的全国越野障碍赛马、摩纳哥的国际汽车大奖赛和马德里的斗牛成为“花花公子”生活方式的集中体现。后来,他又为杂志创作出了著名的“费姆林”,这是一个长发的小精灵,只戴黑色长手套,穿黑色长袜。他笔下的人物优雅修长,颜色大胆鲜明,气质高雅脱俗,这种印象派的艺术风格非常符合这本年轻的杂志。奈曼本人就像一个时髦的街头混混,举止粗鲁无礼,总是叼着雪茄,一头乱蓬蓬的黑发,留着浓密的胡子。他简直就是办公室的一景。34
随着《花花公子》杂志社人员的壮大,气氛逐渐发生了变化。原来密切的私人关系逐渐为公司化的管理替代,争地盘的现象频频出现。一位内部人员透露,斯佩克特斯凯、保罗、洛恩斯和田尻“花在你争我斗、背后中伤和争名夺利上的时间远远多于花在为杂志的利益合作的时间”。但是,激情还在,用赫夫纳的话说,那种感觉像是“坐上了火箭”。这些有活力、有才华的青年男女聚在一起,形成了轻松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色情的味道。“《花花公子》杂志社在50年代有很多与性有关的娱乐方式,”赫夫纳回忆说,“在办公室里做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35
就这样,50年代中期,赫夫纳构建起一个组织,他本人保持着领导地位。他全身心地投入了《花花公子》,在杂志的方方面面留下了自己的个性和品位。他将年轻人特有的热情和疯狂的工作方式结合在一起,领导了一群才华横溢的精兵强将,朝着他心目中理想的方向前进。用他的话说,他聘请到了这样一批人,“他们能很好地实现你的想法,效果甚至好于你自己做”。作为这本杂志创新的动力,他的生活和工作也变得不可分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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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公子》出版最初几期后,财务上刚刚立足,赫夫纳就全心投入了这本杂志。他和他的小团队在1954年初搬进苏必利尔大街的办公室时,他为自己挑选了位于第四层的办公室,那里附带卧室和厨房。他常常睡在办公室,家人见到他的机会越来越少。毫不夸张地说,他是为工作而活。